她心头狂跳。
这才留意到那人眸色极深,喉头滚动,血脉偾张,似一头饿极的北地狼王,眉眼唇齿间皆是危险的气息。
仿佛即将享用一只被猎来的白兔。
那人凤眸一眯,“趴好。”
小七从未见过许瞻这幅模样,她本能地往后退去,不肯束手就范。
“公子没有早朝吗?”
“没有。”
“公子无事可忙吗?”
“无事。”
小七一边拖磨一边后退,然而那人只需顺着铁链一拽,便将她一把拽了回来,轻巧巧地将她的脚丫握在手心,“又去哪儿?”
她身上的衣袍过大,此时被他捏住了脚,藕断似的一截腿全都露了出来。
小七她忙不迭地去扯袍子,又心忙意乱地去蹬他,他握得牢,她丝毫不能逃脱。
那人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此时摩挲着她细长白皙的脖颈,附在她耳边道,“再有下次,便拴在此处了。”
小七心里一颤,她只见过那些青狼猎犬才被拴着脖子,人哪里有这么拴的。
一时气急,口不择言起来,“公子无礼!”
都说公子许瞻好洁,从来不近女色,想必是世人胡言。若不是世人胡言,便是他装的太好,瞒过了世人的眼睛。
不然,怎么将她锁在卧房,又似个登徒子一般,假借上药之名欲行不轨呢?
可见耳听为虚,世人说的话做不得真,必要亲眼所见才能断定真假。
那人手中作劲,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无礼?”
大概从不敢有人说他无礼,因而他才觉得奇怪。
可他素来霸道无礼,只不过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小七怕惹恼他,虽然心里早就回答了,但此刻却不敢再说什么。
那人又道,“我便是‘礼法’。”
小七凝眉望他,无法辩驳。
如今燕庄王年迈多病,他是燕国大公子,当之无愧的储君,不日后的君王。
便是如今,因他代行国政,燕国的权力中心也早已从王宫转移到兰台来了。
他的确便是燕国的礼法。
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天经地义的礼法。
可深究起来,到底什么才是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