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就是公子许瞻,将她拽下马车,用马鞭笞她。
小七知道出去之后必有重罚,因而在笼中僵持着不敢动。
那人瞳孔一缩,四周阍然无声。
陆九卿低声劝道,“姑娘快出来。”
小七不敢,在她眼里,许瞻远比青狼可怕。
那人的耐心显然耗尽了,因而凝眉命道,“既如此,上锁罢。”
立时便有寺人躬身上前,准备锁上铁笼。
小七方寸大乱,血色尽失,仓皇爬出铁笼,凄声喊道,“公子!”
那人面色冷凝,他的眸中不带一丝情愫,居高临下地睨着,“去青瓦楼。”
说完便转身走了。
小七踉跄地跟了上去,她身子不好走得很慢,旦一慢下来,那人便道,“若跟不上来,便打发去营中罢。”<br>她与裴孝廉不同,她是女子,去营中能有什么好下场,她听得明白许瞻的意思,去营中便是为妓。
他当真动怒了。
他的步子太大,她心慌气短,又昏昏沉沉,怎么追都追不上他。途中几回跌撞摔倒,鼻腔又汩汩滚出血来。
陆九卿疾行几步将她搀了起来,“别追了,我去劝劝公子,姑娘不会有事。”
小七拨开陆九卿,红着眼眶往前追去,喃喃道,“公子会罚我,公子不会原谅我了。。。。。。”
眼看着那人渐行渐远,她筋疲力竭,又一次摔在地上,滴下来的血在青石板上喷溅出一朵朵绽开的花来。
陆九卿递来帕子,想劝什么却终是没有再开口。
小七惧怕沦为营妓,她抹了一把血又倔强地爬起去追,鼻间的血不停地流,没尽头似的,仿佛要把她周身的血流干。
她眼前一黑摔在地上,再也没能爬起来。
眼前全是黑的,她什么都看不见,头疼欲裂,意识却十分清醒。
她大口地喘着气,抓住一旁的人道,“公子,小七知错了。。。。。。”
蓦地身子一空,有人将她拦腰抱起,她不知道那人是谁。
她蓬头垢面,一身血污。
一定是大表哥罢,只有大表哥才肯碰这么肮脏的她。
不,大表哥不在燕国,那便是陆九卿罢,只有陆九卿在她身旁。
也只有陆九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