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平日里总是渴望得到他们的认可,为了几句表扬,她能忍饥挨饿,任由摆布,怎么刚上一天学就变成了这样?
“小米啊,是爸妈没有教好你,山里的日子你吃不少苦,但现在爸爸妈妈已经把你领回来了,你要学好,要争气,不能还当是山里一样。”何母打着亲情牌,也伸手试图按着孙小米低头认错。
但孙小米却完全不吃这一套,身形灵活地又出溜到了沙发背后,靠着沙发,对和何母也说道:“你也一样,一个养母,帮着自己的老公抓我,到底是什么居心?这么多人看着呢,好听可不好说。”
一句话堵住了两个人,混乱的家庭关系让场面变得十分尴尬。
教导主任一时不知道如何继续话题,前一刻还在批评学生,下一刻就上演了家庭矛盾。
“咳,何小米。”教导主任轻咳一声,试图打破僵局。
还没等把话说完,孙小米清澈无杂的眼眸就转向他,用疑惑的语气说道:“老师,我养父要摸我的事情你也要参与进来吗?”
教导主任被呛得一阵咳嗽,比刚刚开口前的那声更真切。
“野丫头,你无耻,要不说你是山里来的,就是下贱。”夏凌萱当然好似站在自己舅舅这边,厉声斥责孙小米。
“我从山里来,是我亲生父母将我放生在了山里,而你长得野估计也是你亲生父母的问题,我俩就不要互相伤害了。要怪,就怪何小米和你的爹妈都不当人罢了。”
孙小米小嘴叭叭,讲出的每一个字众人都能听懂,就是连在一起太不像话。
夏凌萱急得就要动手,显然,狗身边一旦有了给它仗势的主人,便再次忘记了自己打不过的事实。
但孙小米“你有种过来”的眼神,让她回忆起了在厕所和食堂受过的苦。
“好了!何小米,关于欺负同学的事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没有。”孙小米回答得很干脆。
“同学被你堵在厕所里欺负,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那就开除学籍,让你父母带你去办退学吧。”教导主任的语气更严厉了几分。
“我是说我没有欺负同学,你凭什么开除我呢?”孙小米毫不客气地瞪回去,“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厕所欺负同学了?还是学校在女厕所安监控了?”
学校要是在女厕里装监控,说去出去那就不是两个班级或是一个年级的事情了,可是会上社会新闻的,很可能还是头版头条。
教导主任连忙澄清:“当然没有。一个同学也就罢了,但是现在三位同学都举报了你,你怎么解释?”
孙小米反驳道:“个同学举报我,可能是她瞎说;三个都举报我,只能说明她们认识。最简单的,她们说被我用拖把打了,那伤呢?”
夏凌萱三人愣了一下,她们之前只顾换衣服和告状,完全没有注意身上的伤,但那么疼,应该会有痕迹,于是也不虚地挽起袖子。
指着现在还隐隐作痛的大臂,对众人说道:“喏,就在这里,现在还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