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扎进血管里的针头,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直接伸出另一只手拔掉了还在流淌着不知名液体的输液管。
针头拔出还带着血珠和药剂,血液和药水在手背上流淌,穆月白嫌弃地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干净的纱布,一边擦拭一边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另一张床上躺着的水月也已经睁开了眼睛,小脸皱成一团,好似承受着什么痛苦。
见穆月白只是轻轻瞥了自己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就那么静静地在床边坐着,对这陌生的环境不见半分慌张,终于忍不住用微弱的声音开口:“哥……哥哥,我们这是……这是在那里呀?我……好痛,你……能不能帮帮我……”
穆月白抬眸看向了水月,眼睛里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好似眼前这个全身插满了管子的可怜小女孩引不起他一丝一毫的同情。
水月努力挣扎起身,眼睛里是满满的恐惧与无措……还有一丝微弱的希望。
“哥哥……我真的好痛……我一醒来就……他们用针扎我……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救救我,我好痛……”
水月躺在床上费力地喘着气,好似刚刚的动作和说的那几句话就耗尽了她所有力气,只有漆黑的大眼满是泪水,一眨不眨地看着穆月白,仿佛他是唯一的光明。
面无表情的穆月白已经在心里啧啧赞叹,这演技,真是甩了自家妹妹好几条街,就算活了两辈子,穆月月也是拍马都赶不上的。
但这在自己面前根本不够看,情绪很到位,也注意了微表情的处理,就是太完美了,有些用力过猛,一个八岁的小女孩,这表现也过于成熟了些。
穆月白目光淡淡地扫视着水月,苍白的小脸露出痛苦的神色,眼睛微微眯着,好似承受着巨大的痛楚,脸上是病态的红晕,贝齿轻咬着下唇,留下浅浅的印记,有种她这年龄不该有的妩媚,呃……说不定这还真是个老怪物呢。
在穆月白毫无感情的目光注视下,水月脸上痛苦的神色愈浓,呼吸变得微弱却急促,毫无血色的嘴唇颤抖着,好似想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开口。
“想出去?”穆月白终于开口了,“昏迷”了许久,嗓音中带着有些沙哑的颗粒感,“可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儿,等救援吧。”
听着穆月白的话,水月依旧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眼里是全然的信任,天真地问道:“哥哥……他们都叫你穆院士,院士……是不是都很厉害?这些管子……我好痛,哥哥你能不能……帮我……帮帮我……。”
真是有意思呢,八岁的小女孩就已经知道了什么是院士,而且还这么笃定自己能救她,要知道自己完全没有在她面前展现过任何生物医学方面的能力,并且也从未给过她一丝好脸色。
穆月白终于从床上起身,走向了水月的床前,十分仔细地研究起了她床边的各种仪器和导管。
看到穆月白有所动作,水月的眼神越来越亮,却见他又走回了自己的床边坐下。
“不好意思,我不懂这些,我是国家工程研究院的院士木华,主攻电子信息技术,这次也是被从京市基地派往川城基地帮助恢复网络通讯设备,小妹妹我也帮不了你,我们还是安静等救援吧。”
穆月白想了想又说道:“不过……要是你愿意的的话,我们也可以赌一下。”
“赌?……赌什么?”水月愣了一瞬,又快调整好情绪,“哥哥……我都乖乖听你的。”
“你喜欢什么颜色?”穆月白的话题跳跃得太快,水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你身上的这些管子我也不知道拔掉会有什么后果,会不会要命,不如选个你喜欢的颜色,我帮你拔了试试,拔对了很快就不痛了,拔错了就永远都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