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知?道哭,往日里那骄横倒是消失的半分也找不着了。
这天下,已经在他手掌之间,翻云覆雨亦不过瞬间而已。
可唯独对她,心口就是发堵的不行。
池景州半阖着眉眼,状元府里均是他安排的人。自徐苼和兰昭明成婚后?,两?人还没睡在一处过。若不是如此,早就刮了那夺人之妻的兰昭明。
本该,外头的耳房里需得有值夜的女使守着,也被池景州一道打发走了。
想来他不是瞻前顾后?的性子,可是栽在徐苼的手里。这叫个什么事?!
池景州低头轻声问:“要不要起来喝口水?”
小表妹闭着眼,一脸的可怜像。
“疼。”
“哪里疼?”
徐苼侧过脸,一道道青紫色的吻痕,像是在雪白山茶花的上的浅色花斑,一路蔓延到脖颈深处。
他沉着脸,盯着那处娇嫩肌肤,“乖,告诉哥哥。”
池景州扶着徐苼起来,见她咬着嘴唇皮子都破了皮:“这么狠,怎么不咬我?呢?”难怪,先前亲的时候是一嘴的铁锈味,碾了碾,像是胭脂落在他的指腹上。
“不要了。”
谁受得了她撒娇般的呓语?
池景州有些忍不住,一卷舌,把那滋味全部吞下腹中。
不管过了多久,他的小表妹还是那样的娇气。快睡着的时候,得有人抱着。这让池景州想起刚入皇城司的那几年,他几乎睡不好觉,徐笙也是这么坐在床边守着他。
白驹过隙,如今他们一个成了帝王,一个嫁做人妇。
可他还是喜欢听她软糯的声?音,娇滴滴的叫他景州哥哥。池景州道,“幸好,你今日说的只是让我放了兰昭明。”
倘若,她开口求他的话是放了她。池景州一定?会当场下命令,不顾一切,亲手杀了兰昭明。
他和她之间的事情是互相拧巴着,从冬熬春。他是有多恨徐苼,就有多不舍得她受伤。池景州行事?向来毒辣,于她而言,已经留了足够大的余地。
“徐笙,你不要讨厌景州哥哥。”池景州很满足这一刻,她睡在他送的那张床上,他坐在床边看她,轻轻摸过她额角的乌发。
已经是深夜,依着禁中的规矩,天子是不能再外留宿的。
他起身,要走,听见身后传来徐笙的呓语声,“好疼。”
“哪里疼?”
小娘子却?不说话了,开始无声?的哭,像是被困在醒不过来的梦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