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转头对李观梁和李跃青摆摆手道别,“明年见!”
………
绿皮火车只有几节卧铺车厢。
水鹊他们抢的是靠窗户的硬座,与短桌板挨着,方便放东西,也能趴着休息。
还能在短桌板上打扑克。
火车上人多杂乱,吃东西训孩子听广播的都有,充斥了烟火气。
一打开窗子,空气就好得多,不那么窒闷。
出站的时候比进站还麻烦。
因着是在县城进站,在海城出站。
人群熙熙攘攘的,挤得喘不过气来。
出发还是清早,这会儿已经是下午要到傍晚了。
水鹊和同伴们走出来,人群散开了一些,才各自打算着要搭乘交通工具回家。
水鹊一眼就看到了前方不远处长身立着的人影。
“荀定!”
好久没见面,他高兴地喊着继弟的名字,跑过去,甚至忘了大包小包的行李还在兰听寒手上。
荀定一下接住了水鹊。
他身材高大,已经不是像刚毕业时那样的少年劲瘦,而是像工厂车间里被千锤百炼的钢铁一样,十足壮健。
浓眉大眼的英气长相,眉毛刷漆一般浓黑,栗色眼睛,轮廓明朗。
然而眉骨旁有一道疤痕,就显出狠厉。
水鹊忽然发觉不对劲。
他松开了异常沉默的荀定,低下头察看,“你……带着扳手来做什么?”
合金材料结构钢制造的扳手,闪着寒芒。
“你说你谈的男朋友,是哪……”荀定望向水鹊后方的知识青年们,语气一顿,调整用词,“是哪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