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鹊坐在床边,牵了牵他的手,小声道:“观梁哥,你别去了吧?好不好?”
他不知道原来城里卖米还这么危险。
剧情进度慢一点就慢一点,软饭值少也没关系,肯定比不上重要角色的性命,要是命都没了,小世界说不定也要危在旦夕。
罗文武虽说觉得两人的氛围有些奇怪,但他完全没往其他的方面想。
只是劝李观梁:“好好听人家知识青年的话知道吗?一个劲地莽冲,我都怕下次进城里开会,就要到公安领你的尸体了。”
李观梁惭愧地应:“是,是我让大家担心了。”
罗文武不再多说,道了别,该要回家煮饭了。
梁湛生立在一旁,方才只是听着,这和他没什么关系的事情,他并不表态。
见李观梁要下床准备回去,梁湛生才出声:“还想留条命,就多躺在卫生所里观察一个下午,回头你倒在水田里,我还要出急诊。”
要是急诊来不及,小知青就要披麻布给人哭丧了,来年清明还要作一场小寡夫上坟。
梁湛生眼神幽幽,扫过两人。
水鹊赶紧把李观梁按回去,“观梁哥,你还是先躺着休息吧,我一会儿,一会儿给你送饭来。”
李跃青沉默一瞬,从椅子上起身,“我回去煮中午饭。”
“水鹊。”
李观梁叫住他,从心口的衬袋里拿出一个物件,“这个给你。”
水鹊接过他手里的包装盒,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李跃青已然走到门口,闻声站定了,转过头去看。
水鹊垂眸打开包装盒,一支崭新的、漂亮的钢笔,银色外壳线条流畅,笔身锃亮。
李观梁:“之前你不是说笔摔坏了?我就想着买支新的给你,回去试试好不好用?”
他不懂什么钢笔牌子,这是百货大楼的售货员推荐的。
水鹊摸了摸钢笔,又抬眼看对方,吸吸鼻子,鼻尖红红的,“谢谢观梁哥……”
感动成什么样。
然后才慢慢吞吞地跟上李跃青的步伐,走出卫生所。
李跃青看他眼尾薄红,心头不知道为何不爽利,说:“哭丧着脸做什么?我哥还没死呢。”
“就是我哥死了,又不是没人照顾你——”
我又不会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