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钦午解释道:“多半是官府不能解决,才求助于我们宗门。”
接着,他摇头道:“至于是不是所有客人都离奇身亡了,似乎登记得不大清楚。”
眀冀却说:“我昨夜,夜半下楼时,见邸舍外有一醉汉,口齿不清,但称自己从云霞画舫归来,是上等客,见识到……”
他蹙眉回忆那个醉汉的说辞,“有神仙美人从画屏上走落凡间,说云霞画舫果真同传言那样非同一般。”
水鹊揣测,“会不会就是那画屏美人有问题?他说是神仙,指不定是什么妖邪?不过醉汉的话,不一定真确……他喝多了酒,是胡言乱语的也说不准。”
眀冀颔首,附和他的猜测,“有可能。”
涂钦午却神情不一般,他问眀冀,“你夜半下楼做什么?”
眀冀未做回答。
他起夜是下来找掌柜或小二,知会房中要一浴桶冷水。
涂钦午狐疑地扫视过他,视线又落在水鹊身上。
………
时候还早,他们在邸舍待到中午吃完饭后,才出门逛日市。
安泗郡的日市没什么特别新奇的玩意。
但对于常年待在山上的水鹊来说,一切都十足新鲜。
小摊上的瓜果金桃可爱,货郎背的画扇涎花好看。
这时候茉莉刚上市,价格高昂,不过对于用灵石能换金银的修仙者来说都不算什么。
何况涂钦午就是抛去修真者的身份之后,也还有大金皇子的地位在,自然不差这点钱。
他在卖花郎那里,随手买了七插,兴冲冲地像得了什么宝贝一样,跑回水鹊身边,“我给你戴这个吧?你戴着好看!”
正午日头晒,水鹊戴了帷帽。
他不想摘了帽下来,把花插戴在头上,那再戴帷帽就既没意义,还会叫帽顶压塌了花。
水鹊又不愿意辜负人家一番好意,铁牛好像确实很想看他戴。
“那你把茉莉簪到我帷帽的宽檐上吧?”
他撩起薄纱,同涂钦午道。
日光热络,薄纱轻扬。
帷帽宽檐下的小脸雪白清透,眼睛水灵灵的,期待地看着他。
涂钦午被看得要晕了去。
“哦、哦哦。”
他胡乱地应答,将手中的茉莉插到宽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