眀冀半阖眸,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涂钦午看了看水鹊,眸光一沉,眼皮覆下。
再抬起来时又是明亮的笑意,“对吧,我们可是天下第一好的挚友,你怎么会真同我生气?”
说到挚友这个词的时候,他话音有一瞬间微不可察的停顿。
水鹊在敷衍他:“嗯嗯。”
涂钦午又问:“我过两日和北峰的师兄在演武场比试,你可要来看?”
演武场是专门让悟真派弟子之间光明正大较量高下的地方,为的能让师门内部交流武艺,也是为了防止有的弟子私自内斗。
在演武场登记的胜场次数多了,每一年底还有宗门的额外奖励。
水鹊本来对他们打打杀杀的没什么兴趣,整个峰头就属他的战斗力吊车尾,那些拳脚功夫他看也不太看得明白,但涂钦午满眼期待地盯着自己,他就答应了。
这时候,涂钦午方才去问眀冀,好像刚反应过来这里还有另一个人一般,“眀冀呢?你来不来?”
眀冀抱剑,淡声回绝了。
“我领了功善堂的玉牌,届时要下山。”
功善堂里每个任务都有各自的玉牌,领取和回禀时都要出示以方便登记,完成后会由宗门回收重铸。
水鹊惊讶,从逍遥椅上下来,问道:“你又要下山了?”
那他这两日又见不到眀冀,软饭值一筹莫展。
他那样看着眀冀,眼角圆钝,无端地就显出三分可怜来。
眀冀不知为何,心神不定,回避了水鹊的视线,“嗯,要我给你带些什么吗?”
水鹊神色恹恹,“好吧……”
“那我要荔枝膏、豆儿水和蜜渍昌元梅,你可别忘了。”
他只在提起食物时神气飞扬。
眀冀颔首:“嗯。”
看着水鹊时,双目温和。
忽地察觉到什么,他的目光越过水鹊身后,涂钦午在他们说话时一直幽幽盯着,见他看过来,扯了扯唇角。
眀冀没看明白对方的异样,只回以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