眀冀直起腰。
水鹊有点别扭地继续道:“我和季长老说了,他才不和我计较。季长老说以后再见到那头龙,就告诉他,要把那头龙抽筋剥皮了炼丹去!”
“让我们随便收拾收拾,一会儿等丹炼好了,他再让药童和师兄们过来把这里恢复原状。”
说完,好像完美解决了一场混乱后急需别人夸奖似的,得意洋洋地翘着唇角等眀冀说话。
他身后不远就有梅花树,枝头开得红艳艳的,小脸又让云层里新出来的日头闷红了,好像是赏梅图里走出来的小仙童。
只一点不好。
眀冀指了指。
水鹊疑惑地碰了碰脸蛋,“怎么了?”
眀冀摇摇头,“不对,在另一边。”
涂钦午凑前来,惊讶道:“水鹊你脸上沾了泥点子!”
说罢,又好像有点羞涩地继续道:“你好像一只小花猫……”
作为一个尤其爱干净的小男孩,水鹊根本忍不了,眀冀递过来一张帕子,他又急又快地抢了过去,仔仔细细地把脸擦干净了。
帕子上果然残留了泥巴点,抬眼见到眀冀唇角扬起了轻微的弧度,就以为对方在笑话自己。
水鹊闷声道:“讨厌你。”
………
不管如何,经过一场药谷的风波之后,水鹊和眀冀的关系还是肉眼可见地更加好了起来。
涂钦午没办法,只能眼见着他和水鹊的两人小团体挤进来第三个人。
眀冀不仅比他更得水鹊喜欢,连修为也比他高。
涂钦午原本是弟子学堂这一辈里天赋最出色的,虽说他是去年才被送来悟真派,但是天资好、悟性高,筋骨也适合悟真派以体修为主的路子,很快就引气入体了。
结果眀冀一来就是练气中期,还会耍剑。
一边学体修的各种功夫,一边还日日练习那眀氏剑法,没过两年,修为水涨船高,一跃成为师长眼中的出色弟子,把涂钦午的风头全抢了。
涂钦午没见过这么讨人嫌的,偏偏他看的书也没眀冀多,连说也说不过人家满口大仁大义的。
水鹊在场的时候,他不好发作,知道水鹊不爱看他们吵架,而宗门又不准弟子私自约架内斗,把涂钦午憋了好一通气。
只好夜夜睡不着爬起来,在院子里狠练悟真气功十三桩、金刚十二式。
他就不信,眀冀一个体剑双修,体术能精湛过他一个刻苦专一炼体的!
他才是小宗主最好的朋友,为小宗主两肋插刀!
宗门里当然不止涂钦午一人看不惯眀冀。
自打他入宗门一来,便流言四起,不过眀冀从来都是听闻了就是左耳进右耳出,素来不在意。
他一心向道,守心一处,平日里除了和水鹊来往,终日就是练功挥剑,旁人如何看待他,与他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