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个年纪,还不清楚结婚意味着什么。
涂钦午只是觉得,要是他和水鹊订了娃娃亲,那就证明水鹊跟他才是天底下关系第一好的,什么眀冀、暗冀全要靠边站。
水鹊听了他的话,眉头紧紧皱起来,嫌弃道:“不要。”
涂钦午每天吃的和牛一样多,以后喝白粥肯定一锅都能三两下喝光了,一口都不给他留的。
被涂钦午一打岔,水鹊刚刚的心思都被搅乱了。
回忆不起来方才脑子里想的什么,只记得眀冀轻飘飘的一句让他去提退婚。
水鹊又生起气了。
这娃娃亲,他们都不满意,但凭什么眀冀忍得,他忍不得?
又显得他这个未来威风凛凛的宗主多没肚量啊。
水鹊道:“不行,我不去了!”
他的心思跳跃得太快。
眀冀还没弄明白他在想什么。
垂落身侧的衣袖,忽然黏上来一个粉圆团子。
水鹊死死抱住他的手臂,闷着一股气劲儿,恶狠狠道:“我要赖着你,把你烦死……”
眀冀昨天初入宗门,只去让人量了尺寸,他的新衣服还在赶制,因此身上穿的外衣还是昨日那件灰仆仆的棉布袍。
水鹊紧紧抱住他,因为矮了眀冀一个头有余,说话的时候要和人对视就得抬起脸来。
脸颊嫩生生的婴儿肥,依偎着挤到眀冀手臂上。
他口中咕咕哝哝的,说着什么不让眀冀好过,惹到他算眀冀踢到石头了。
眀冀没回应,他看了看水鹊乌泱泱的脑袋。
心中方才因为争执而产生的一点火气也消散了。
感觉对方黏糊得像是糖葫芦外面那层亮晶晶的糯米纸。
早课之后带领晨功的是教习长老的弟子,姓罗,和水鹊的堂兄微生游意一般大,算起来都是这群小孩的师兄。
罗师兄一过来,见到一群孩子围在一起,有的案几还在拥挤当中掀翻了,他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步履匆匆地上前来察看情况。
结果看见两个小孩好像亲亲昵昵的,另一个正在试图分开他们。
罗师兄仔细一看,这番看清楚了。
小宗主扒拉着一个面生的小少年,涂钦午气急了要扯开他们。
他没搞懂这群小孩又在玩什么游戏。
老鹞叼小鸡?
他忽然想起来微生游意和他闲聊时提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