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鹊小心地后退一步,“不、不用了。”
反正只要等梦主人梦醒,他就又回到自己温暖的床上了。
杂戏演员没见过魔笛手这副操心的样子,他印象里,对方向来比魔鬼还要刻薄。
真是可怕。
可怕的小梦魔,身上一定有着某种魔力。
魔术师从帐篷里出来,他将一把破碎的匕首交给血猎,“不觉得眼熟吗?”
血猎神情瞬间变得阴恻恻的。
“当时巫师法庭的审判现场,指控你生母的证据。”
魔术师说出对方心知肚明的答案。
他转步,牛皮靴踏在草茎上,露水打湿了鞋面,“你不是一直也感到怪异吗?一个古德家族曾经的女仆,生下你之后,被古德夫人赶走,孤身住在村庄边缘,除了种种花草,做些缝纫的简单活计,每个月几乎只有探望自己唯一的孩子时会出门,和别人说上话。”
“人际交往简单,性情温顺,却被指控为女巫,邻居控诉她曾经使用幽灵刺伤自己,并以这把匕首作为证据。”
魔术师说出真相,“这把匕首其实属于观众席的一名观众,在无心之下扔出的。”
魔术师没有理会血猎越来越沉的脸色。
“真不巧,法庭斗剑的那天你领了圣廷命令在围猎低等吸血鬼,导致你的生母连斗剑代理人也没有。”
他继续说:“那一个月城外的火刑了结了一百多名所谓的巫师。这只是其中一个在圣廷猎巫运动倡导下,潦草了结的冤案。”
血猎反问:“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说辞?”
魔术师把一份杏仁乳布丁递给坐在桌前的水鹊,才回答血猎的问题,“你本来就对案结有所怀疑,难道还需要我招魂死灵来和你对峙吗?”
“死灵招魂术,我也学过的。”
两人的视线齐齐投向出声说话的水鹊。
水鹊咬了咬汤匙,意识到自己不该随便插嘴,但对于两个人怀疑的目光,他不满地说:“在《红龙》里学过,一本魔法书。”
他好歹也是一个巫师。
在小木屋里潜心学习了各类魔法书好久的。
水鹊跃跃欲试,对着血猎说:“你愿意的话,也可以找我来帮你,不过,可能材料还是需要你找。”
他是一个特别乐于助人的小巫师。
他这么一插嘴,把阴霾的气氛驱散了。
血猎定定看了水鹊一会儿。
转头对魔术师说:“脱离圣廷与合作的事情,我不会立刻给你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