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疲惫地伏在地上,眼皮合上了。
水鹊伸出一根手指,抹了一下黑龙鳞片缝隙当中的金色。
糊了满手指。
红洇洇的舌尖探出来,谨慎小心地舔了舔。
水鹊咂咂嘴。
有点像蜂蜜味?
更确切地说,他觉得像是蜂蜜芥末酱涂在了年糕和炸鸡上。
他是真的饿了。
黑龙却猛然睁开眼睛,“你在做什么?”
“没、没有。”
水鹊摇摇头,不承认自己的罪行。
他的唇边还站着蜜色的一层。
艾尔德兰欲言又止,最后说道:“龙血不可以……”
水鹊把做好的糊状草药直接按在巨龙的伤口,耳朵粉粉,小嘴叭叭:“什么啊,我听不懂,对,你在流血呢,我帮你止血就不会再流了……”
他很快后悔了。
明白了黑龙没说完的语意。
躺在被子上时,就像吃了过多的补药,比泡温泉还要热。
汗涔涔的,湿漉漉的,关节处都是粉色的。
沁出的汗把额发也打湿了,眉尖秀气地蹙起来。
艾尔德兰不忍看他太辛苦。
水鹊看着洞顶大口子里的星星,忽远忽近的,时时感到迷离倘恍。
尖端分裂的龙舌从长衫底下收回来,扫过还在一阵一阵簌簌发抖的小腿肚。
黑龙的吻部已然湿淋淋的全是水。
艾尔德兰依偎到水鹊身侧伏下,竖瞳安静地盯着他,“我可以亲你吗?或者,你会亲我吗?”
水鹊用手盖住自己的脸,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会!不会!不会!”
并且他以后再也不会碰任何蜂蜜芥末酱沾年糕炸鸡!
艾尔德兰半阖眼,静静述说:“我不算是一头多坏的恶龙。”
“或许我是母亲不忠的果实,生来罪恶。”
黑龙闭眼之前,还在问,“你会拯救我吗?”
呼吸声清浅。
人类好像在做不太好的梦,长睫毛轻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