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水鹊身体砸下去的地方有软垫子。
而多里安的手背,正好垫在水鹊的脑袋和织毯中间。
不疼。
水鹊仰躺着,眼睛眨了眨。
书架倒下这么大的动静,男仆约翰从门口处跑进来,惊吓得大呼,“少爷!圣灵保佑!你还好吗?”
情急之下,只对水鹊称呼了少爷,连现在城堡中新来了两位伯爵继子也忘记。
脚步声重重,路易斯伯爵进入,嗓音闷雷一般,怒然道:“孩子们,你们谁能向我解释,城堡图书室发生了什么?”
幸运的是,只倒了一个松木书架。
书架只有六层,比普通成年人稍高一头。
羊皮纸书堆叠散落,一片狼藉。
多里安很快起身了,检查自己有没有压到水鹊,约翰也跑过来蹲下,帮忙将水鹊扶起来。
细细弱弱的哭泣声。
泪水打湿了丝绸睡衣。
“对、对不起……”小少爷低着头,双手胡乱地在脸上擦拭,肩头一颤一颤,“父亲,这是我的错,请不要、不要责怪多里安哥哥……”
“哥哥说一定要抱我起来找书,肯定是因为我太重了,所以哥哥才摔倒的。”
水鹊抬起头,眼眶揉得通红。
多里安沉默地盯着他。
对方却一眼也没有往这边瞥,只是瓮声瓮气地对着路易斯伯爵解释:“多里安哥哥不是有意的。”
水鹊天生眼尾圆圆钝钝,这让他显得格外天真,没有什么攻击力。
路易斯伯爵把他抱起来,痛惜地放在一旁的软椅上,好好整理,又拍走了睡衣上沾的灰尘。
他亲手养大这唯一的骨肉,说不偏心是不可能的。
但顾忌到是联姻对象带来的孩子。
最后冷肃地说:“多里安,看来你的力量还需要多加锻炼。”
“明天跟我去猎场。”
仆人们鱼贯而入,整理地上的书籍,扶起书架。
路易斯伯爵与他平视,手帕擦干净眼泪,温和地说:“鹊,这应该是你睡觉的时间。”
水鹊摇摇头:“不,父亲,我还想在图书室多待一会儿。”
路易斯伯爵不再劝他。
等伯爵离开,仆人们把现场整理干净退出图书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