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修远错愕地盯着他良久,神色变幻,最终沉下脸,厉声道:“歪门邪道!你准备要给谁当郎君?”
水鹊被他突然提高的音量吓了一跳,眼神躲闪,嗫嚅着不敢说话。
“好日子呢,先生不要动气……”他想了想,扯开话题,“先生送了我离别礼物,我也给先生送!”
水鹊自顾自地铺开了桌上的一张褾褙青纸,落笔行云流水。
前面忘了,中间忘了。
他就只写——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写着写着,秀气的眉蹙起来。
……后面也忘了。
那就收笔吧。
水鹊将笔搁置了,压着纸的一角,亮给聂修远看。
神气十足,献宝似的和聂修远说,“学生不才,只能将墨宝送给先生了。”
聂先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墨宝是旁人对书画作品的敬称,怎么还有人自己称自己写的字是墨宝的?
再凝眸去看写的内容。
聂修远更是头疼。
师生送别,他怎的题字写了一首前朝词人作的情人离别词来?
甚至没头没尾,背也背不全。
聂修远拧眉,太阳穴突突地发疼,“我已然劝过你要用功念书了。”
水鹊看他一副不太满意的样子。
可是剧情进度分明还在涨……
聂修远没再同他说什么,只是唤了小厮进来,收好学生的一番心意。
“山高路远。”
他对水鹊道,“各自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