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鹊侧目看他,“嗯?”
齐朝槿呼吸略微停滞,过了一会儿,转首面向他,问:“你可愿意……”
清灵灵的眼睛,对视的时候一眨不眨,“怎么了?”
沉默半晌,齐朝槿最终摇摇头,“不,没什么。”
水鹊瞥他一眼。
奇奇怪怪的。
齐朝槿手指神经质地再扣紧了。
罢了,现在为时过早。
至少……
应当要明年中举后吧。
下了山,田间十字交叉的路口,还有在摆着粉团、鸡黍,对田头祭拜的农民。
“大家在拜田神。”
齐朝槿解释道。
不过齐家的几亩薄田早就在齐父死的时候为了置办丧事卖掉了,齐母要带大一对儿女,都是靠着针线活,她身体弱下不了地,唯一剩的两亩,齐朝槿在去年还债时也卖掉了。
现在就院子前面一点的地方种了点小菜,方便平时煮粥下面。
因而祭田神这项活动他们就跳过了。
回到家里,齐朝槿说到梨园看戏得下午才更热闹,现在大家都在家里折水旱灯,只等到时候鸣锣击鼓,在城角、街边焚化的。
水鹊打了个哈欠:“那我要先再睡上一觉……”
齐朝槿静静地拿出剪纸折灯,颔首应:“好,晌午吃饭我再喊你。”
吃过中饭,就可以到长州县的梨园里看戏了。
齐朝槿将折的水旱灯在城角点燃了,城头鼓角声阵阵,环绕着城南的河道里也有人家放了河灯,水鹊跟着放了一个。
“如果晚上放会更好看吧?”
他转头对齐朝槿说。
剪纸做成的灯都是荷花状,沿河放灯,晚上一盏盏的就和散开的莲花差不多。
齐朝槿点头,“不过我们得在傍晚回去。”
晚上太暗,走山路过河过桥都有些危险。
因为少有和水鹊到梨园看戏的机会,齐朝槿多花了一些钱,到二楼去看,每桌席位有屏风环绕包围,虽然比不上三楼的雅间,但是从窗往下看也能将戏园子尽收眼底了。
锣鼓敲动得震天响。
水鹊果真看到了齐朝槿前头说的胡人戏班子。
个个身形高大,眉眼轮廓峻深。
饰演的人物一个接一个地登场,声势浩大,笙歌鼎沸,金鼓喧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