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竟亭当时以为自己就要在屈辱中发疯了,连味觉都出了问题。
但时间似乎又过得极快,快到他并没有疯掉,眼中蔓延血丝,坚持着看到了地道口的澄明白光。
和现在这样,转眼就看到了神社院子里的桃花树。
他一停住脚步,水鹊也就从小憩中醒来了,“到了……?”
他从楚竟亭后背跳下来。
发现对方热得体温都高了。
水鹊疑惑:“我很重吗?”
背他一路就这么辛苦,累的热的,都要中暑了?
楚竟亭:“嗯。”
“你在说谎。”
水鹊从他手里接过之前折起来的盲杖,又一节节重新拉开,敲在地上,“谢迁之前背我的时候,他说我太轻了,要多吃点。”
楚竟亭没说话,水鹊以为他生气了。
于是收回之前说他说谎的玩笑,给楚竟亭找好台阶下。
“噢……我知道,你没有说谎。”
水鹊说。
“你只是力气比谢迁小一些。”
谢迁都是老鬼了,年纪大的力气大,正常。
水鹊看不见,也就不知道楚竟亭的脸色比别人杀了他还要难看。
*
在五保神社门口,神社管理所住着神官一家。
神官是个老爷子,身材干瘦像一把木柴,但精神瞿烁。
他板着一张皱巴巴的脸皮,背驼得如同顶着一座小山,守在门口直摇头。
“不行,不行。”
老神官寸步不让,“我们有规矩,五保神社外乡人不得入内参拜。”
李见山闻言,乐呵呵地出来,“老人家,我们是京都来的,我是国立海事大学的老师,带着学生们想实地参观一下千烟岛的神社。没有坏心的,我们保证不会毛手毛脚去碰神社内的东西!”
他竖三指发誓。
然而老神官还是垮着脸,严肃地将手背在腰后。
“不行不行!别说你们是京都来的,就是打天庭来,也不能进去,神社威严,外乡人不得入内!”
“如果你们是想参拜祈福,门口的外墙上就有香资柜,可以在神社外祈祷,五保公耳通六路,自会护佑心诚的人。”
老神官作为千烟岛上的重要代表,好歹远来是客得招呼一下,但规矩不能坏。
他摆摆手,“你们若是心诚,我这神社管理所就有护身符,香资柜投10个硬币可以求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