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菲一通牢骚,乔岩搪塞了几句挂了电话,不想在这个问题继续纠缠。他还是坚信那句话,一切随缘。
事物的两面性在于看待问题的角度,旁人看似美好是基于个人的感官理解和刻板认知,甚至带着感情色彩去强加个人意志。而事中人是基于自身感受和情感归属做出自我判断。通俗的讲,鞋大鞋小自己穿着才知道合不合脚。
每个人每个阶段的情感是不一样的,曾经喜欢的东西未必几年后还执着喜欢。相反,意外得到的东西突然失去,那种情感远比失而复得更加刻骨铭心。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从英国留学归来的白雪早已不是当年的白月光,彼此的认知层次和所追求的价值观早已发生了改变。如同量子纠缠和柴米油盐,两个毫不相同的事物很难在现实中产生碰撞。如果为了得到而得到,或许当年他俩就能走到一起。
“乔老师,睡了吗?”
乔岩拉回思绪回到现实中,起身打开门,胡月直接冲进来问道:“你的手好了点吗?”
“好多了,你怎么还没睡?”
胡月不放心地看看手,四处张望从窗台上拿起润手霜道:“这个一天最少涂三次,才能好得快。坐好,我帮你涂。”
乔岩一愣,道:“不用,我自己能行。”
胡月瞠目,强行摁到椅子上小心翼翼地涂抹起来。看着她认真的样子,乔岩笑着道:“没看出来,你还挺心细的。”
胡月白了一眼道:“还能什么都让你看出来?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你也是,就不是干粗活的人,逞什么能。范成鹏说,他一不留神翻到沟里,腿上拉出长长的口子,我听着都后怕。”
乔岩故意问道:“你在关心我?”
胡月眼神瞬间凌乱,赶忙推开手扭转头,闪烁其词道:“才不关心你呢。就算关心,那也是同事之间的关心,谁让咱俩是搭档呢。”
乔岩不由得笑了起来,道:“你宿舍不冷了吧?”
胡月还沉浸在刚才的话题,突然转移话题,显得有些语无伦次,起身道:“我先过去了,记得按时涂上。”说完,逃离般闪退。
两天后,雪停风起,阳光普照,意味着这轮降雪暂时结束。降雪不冷融雪冷,狂虐的西北风呼呼地刮着,路上结了厚厚的冰,从窗户上伸出来的铁皮烟囱,下面一摊深褐色的冰锥。而窗户上完全被冰花覆盖,靠近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有吸力。
乔岩早上上了个厕所,冻得屁股都快麻了,回到宿舍好大一会儿才算缓过来。看了下天气预报,今天最低气温零下二十六度。三河庙乡是山区,远比这个温度低许多。
乔岩洗漱后,听到手机响。拿起来看到工作群发出通知,因雨雪天气,这两天暂时停课,元旦假期结束后开学。意味着今天就可以回家了。
还有比他更兴奋的,胡月飞一般跑过来急切地道:“看到了吗,放假了,太好了,你今天回家吗,回的话捎我一程,送到火车站,行吗?”
“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