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凤仪瞪着他,手叉腰道:“听说到了夏天,许家庄的姑娘都这么穿,连衣裙已是春夏装里最保守的了,你有胆去许家庄骂去啊,看会不会被唾沫淹死?另外这衣服是咱们家的公司做的,是我们女工们辛苦缝制的,你说这个衣服不要脸,就是在侮辱贬低她们的劳动,你必须向她们认错道歉,因为你就是靠她们做这种衣服养活的。”
见妻子这么上纲上线,马祥麟只得打了打自己的嘴,立刻低头认错道:“我错了,是我错了还不成么?这衣服没问题,特别好看,想怎么穿都行,那些乱说话的才是不要脸,才会烂嘴,行不行?”
“哼~”
张凤仪这才满意的努努嘴,像一只斗胜的母鸡,至于想把这件心仪连衣裙穿回家的目的,自然而然已经达到了。
“又在欺负我这傻儿子呢?”
这时秦良玉带着几名男子走了过来,见到这幕,不用猜她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当即调侃一句。
“娘~”张凤仪讪讪一笑。
“娘,您今天的打扮太酷了。”
原本耸头搭脑的马祥麟,立刻打起了精神,竖起大拇指道。
因为此时的秦良玉,穿的是一身挺拔劲酷的黑色男装,银白头发绑了个简单马尾,脸上戴了副墨镜,脚下是高帮皮鞋,显得极为干练,给人一种雷厉风行、飒酷至极的感觉。
可以说在时尚这块,妻子张凤仪是只停留在衬托女性美丽这块的话,母亲秦良玉干脆走的更远,走到突出女性独立自强气质的最前沿去了。
“娘,这几位是?”
马祥麟注意到了跟在母亲身后的那几个人,尤其是为首的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正用淫邪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的妻子张凤仪,而在这种无礼的打量下,张凤仪柳眉一蹙,转身去了试衣间,换掉了身上的连衣裙。
“这几位是四川蜀锦商会的代表,这位姓罗,是最大的蜀布商人,这位……”
秦良玉一一介绍了番。
马祥麟不得不打起精神,按捺住内心的愤怒和不爽,客气的跟他们打了个招呼,暗地里却恨的牙根发痒。
蜀锦商会!
若不是在这个商会的疯狂打压下,去年他们怎么会遇到原材料不足的问题,导致不得不放弃大量销售市场,只能靠许家庄的订单才能存活。
这次他们又派人过来,到底是想干什么?又想使出什么阴招?石柱服饰公司,已经做出巨大的让步了,不可能再妥协了。
只是马祥麟的猜测没错。
这些蜀锦商会的代表,以定期监督的名义,参观了规模庞大的缝纫机车间,以及江边靠水力驱动的纺织机后。
为首的罗代表就对秦良玉道:“老夫人,一台水力纺织机,等于三百台的普通蜀锦织机,一台缝纫机,至少等于三十位以缝补为生的妇人,你们置办这么多的高效器械,是要将数十万四川百姓置于死地啊,这对他们何等的不公?”
“为了数十万的以蜀锦为衣食的百姓,老夫人,听我句劝,把江边的那些纺织机全停了吧,那是杀人不见血的利器啊,若因此缺乏布匹丝绸,我们可以供货;此外,从下月开始,蜀锦商会供应给你们的棉花、蚕丝,价格会上浮两成,老夫人,我们不是有意刁难,而是不涨点价的话,就是对四川百姓的不公,是绝了他们的活路,涨价乃不得已而为之。”
听到这话。
马祥麟立刻反驳道:“胡说八道,我们接的是许家庄的订单,许家庄内部就能消化这些衣服,不会对四川百姓造成影响,你这是欲加之罪,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