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从别的地方抓一些人代替?如蒙古人、朝鲜人?”硕托问。
“难、难,前几天你的冲动,葬送三千精锐,现在本族青壮减少到不足三万了,再去周边抢掠,会导致老家无人看守不说,若再出现折损,八旗就彻底完了——我们已经没有本钱去打仗了。”岳托神情灰败的道。
“我、我错了,我该死,请大哥责罚!”硕托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和愚蠢,脸色也惨白一片,不由跪了下去。
“你是该死!但如何责罚,要让父汗他们决定。”
岳托喊来几个甲士,以不听将令之罪,把硕托拿下,推出重责了五十军棍,让他看起来尽量悲惨一些。
……
九月十五日。
盛京城,大政殿,众王议政大会上。
“混账!三千精锐,足足一成的青壮族人,就被你这混账葬送了,你竟还有脸活着回来?斩了斩了,将这个罪人推下斩首,给三千死去的族人陪葬谢罪!”
新任大汗代善勃然大怒,当即要处死自己的二儿子硕托。
“大汗不可啊。”
“硕托虽然冲动,但也是为了断后,为了捍卫我八旗的血勇啊!”
“其罪可诛,但其志可嘉,若换我在战场之上,可能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本族的男丁已经不多了,杀一个少一个啊。”
“把硕托贬为普通旗丁,让他戴罪立功吧!”
“是啊,现在汉民包衣全部跑光了,就让硕托去干活养活族人吧。”
在众旗主和贝勒们的求情下,硕托保住了一条性命,但丧失了高贵的身份,贬为最底层的旗丁,毫无前途可言。
仅过去两天。
硕托就被发配到盛京城北边的铁岭山上,手里多了一把斧头,不得不对准一颗成人合抱粗的大树,吭哧吭哧的砍了起来,被安排了一天至少得砍十颗树的任务,还得除去枝杈、锯断、搬运到辽河边,每天至少得干七个时辰,简直辛苦至极。
但他必须得干!如今严重缺粮,一颗树能换10~20斤粮食,只要树砍的够多,就能得到足够粮食,养活所有族人。
只是他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再拼命的砍,也就解决十来个族人的口粮而已。
而十月之前,辽河就会封冻,借助河流解决木料的运输(陆路运输效率低,会累死人),只剩短短的十来天了。
于是为了充分利用这宝贵的十来天时间。
从九月十八日开始。
近三万人的八旗精锐,人手一把斧头或木锯,进入铁岭山中,但这次要对付的,不是任何他们眼中的牛羊马,而是那一颗颗的大树,即这些砍人原本极为厉害的八旗精锐,全部沦为了伐木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