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方响起低磁男声:“以后不跑了好不好?”
就这样一直乖乖的待在他身边,她想干什么都行,不生孩子也行。
叶小五在他怀里僵硬了几秒,没吭声。
她是人,不是玩具,她会不由自主的好奇自已被洗掉的记忆,更好奇在来南洋之前,她是谁。
不知道自已是谁的感觉,其实很可怕。
叶小五的世界从一睁眼就空白到只有萧衍,但叶小五其实并不只是叶小五。
眼前这个人很坏,坏到是个恶种,坏到洗掉她的记忆,强迫她。
可他又对她好,好到好像只要她不跑,他就什么都不计较,就连她联合他的死对头要杀他,他也能轻易原谅。
她明明能分得清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可到了萧衍这里,好和坏,复杂纠缠在一起,她快要理不清了。
她想要他死,又在缅北野人山回了头。
她厌恨他强占她,又在一次次讨好求生里把自已搭进去让戏,入戏入了一半,一半还在奋力叫嚣着反抗,另一半……快要沉默着试图妥协。
从没像现在这样迷茫无望过,好像瞎子一样走进半明半暗的灰色暗巷里,四周危险,她除了抓住他,其他变得虚无又无用。
对于一个向来方向清晰又求生欲很强的人来说,空白的过去像是一个深渊,她抓住萧衍,像是抓住一根危绳。
这感觉像是走在悬崖峭壁上,稍有不慎,就摔得粉碎。
就像现在,草原上的风骤然刮大,热气球不稳定,被吹到草原深处去,好死不死的刮到大树上。
天也黑了,飞行员没有办法,热气球被大风刮偏本身也是常事,等直升机过来最起码一个小时。
此刻距离地面五六米高,跳下去不会死。
萧衍顺着树,直接翻下去了,在下面张开手臂,让她跳下来。
叶小五墨迹好一会,跳下去的时侯五官吓得扭曲,落进那个结实怀抱,眼泪就这么滚烫的涌出来,打湿他的肩。
她就这么哭了出来:“萧衍,我真的好想回国,好想知道自已是谁,你放我走吧。”
太危险了,她快要承受不住了。
她极度惜命,却又被极度的危险源强制吸引。
他是个坏种,却又对她不要命的好。
复杂又矛盾的激烈情绪在心里撕扯,快要……坚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