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也太看得起我,我何时能左右三郎的意志,让三郎听我号令?”
商溯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枪尖横在自己脖颈处,他其实不太害怕,他害怕的是相蕴和的态度。
小姑娘明显动了怒,面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有的是气急反笑,仿佛下一刻便能与他割袍断义。
他不想这样。
他想再挣扎一下。
人生得一知己不容易,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失误便痛失知己。
“相、相蕴和,你别这样。”
商溯说道?。
一向说话?不过脑子?的耿直少年此时说话?有些磕巴,但尽管如此,他还是看着面前气呼呼的少女,努力组织着自己的语言,“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顾三郎,事到如今你还想骗阿和!”
他的话?音刚落,姜七悦的声音便跟着响起。
横在脖颈处的枪尖往里面送了送。
锋利的利器险些割破他肌肤,他条件反射般往后退了下。
姜七悦从不是细致入微的人,并未察觉到他的细微动作,不知是因为情绪太激动,还是因为故意为之,她手?里的枪尖直往商溯脖颈送,若不是商溯提防着躲得快,这会儿已被她戳出好几个血窟窿。
老仆本意还想救一救。
毕竟是主人临死之前托孤的小主人,哪能眼睁睁瞧着他被危及性命?
但看姜七悦的举动,并没有伤他的意思,只是想吓他一吓,让他长长教训,以后莫再这般行事。
既如此,他还救什么?
他这小主人的性子?,早该被人收拾了。
思及此处,老仆理直气壮站在扈从堆里,心安理得看着自己的小主人被人用?枪指着。
——恩,画面绝美,是顾家人盼星星盼月亮盼得看的场景。
姜七悦拿枪指着商溯,“我早就说过,你不把阿和当朋友,阿和偏不信,说你很?好,这下好了,你竟然率领山贼来劫我们?的营地?,把阿和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我不是,我没有,我怎么会打?乱阿和的计划?”
商溯想也不想便否认三连。
怪事。
在面对相蕴和的指责时,他磕磕巴巴,感觉舌头不是自己的,一句话?在肚子?里过了不知多少遍,但就是说不出来。
可?当面对不是相蕴和而是其他人的气急败坏时,他的牙尖嘴利便再一次上演,自己没理也能说出三分理——
“我什么时候不把相蕴和当朋友了?”
商溯立刻反驳,“我若不把她当朋友,会帮她守方城?”
“会送她那么多的粮食,让她父亲在中原之地?彻底站稳跟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