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房门被合上,卧室里只剩两人一猫,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卓霈宁有点局促地站在原地,活像是小学生罚站。他抬头望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时钟,距离十二点还差十五分钟,却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结婚两年以来,他鲜少有机会与叶时璋独处,就像现在这样。他并不了解对方的故事、想法和爱好,甚至未曾真正踏进对方的生活,却因为婚前的寥寥几次见面,就莫名其妙地将一颗心搭上了。
可能是因为叶时璋这张脸太有蛊惑性,令他初见即生出这人好面熟的感觉,一种在爱情故事里通常被描述为“一见钟情”或“见色起意”的感觉,也可能叶时璋此后接二连三出手相助,雪中送炭轻松地攻略了当初深陷于泥泞的他。
总之,喜欢这件事是很不讲道理的。
至于为什么这么喜欢还离婚,当然是因为叶时璋那颗高不可攀的心另有白月光,并非他卓霈宁。反正一开始这瓜就是强扭的,既然怎么都甜不起来,他也没必要放任自己独自品尝苦涩。
短短半分钟,卓霈宁内心就百转千回,万般思绪全涌上来。
“这是要开始变身了吗?”正在他走神之际,一个声音冷不丁在近处响起。
他猛然抬头,正对上叶时璋关切的注视,对方微微低头看着他,俊美的面容近在眼前,这冲击力之大,令人登时就不敢呼吸了。
卓霈宁别开脸去,竭力压抑住如雷的心跳,欲盖弥彰地解释道:“没,是我走神了。”
叶时璋了然地点点头,像是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你是不想跟我独处。”
这话说得卓霈宁没法接了。
他不是,他没有,天知道他等这样的独处机会等了多久,明明是叶时璋不喜欢他,不肯给他机会而已。
心里委屈得紧但卓霈宁不说,他提离婚他理亏,现在说什么都没意义了。
就这样不尴不尬等到了时针指向十二,一如所料,卓霈宁意识抽离,身子一软眼看就要往地毯上倒去。还好叶时璋眼疾手快,将人稳稳地接到怀中,一个横抱放到床上,还给脱掉鞋子、掖好被子,看起来好像很珍视这副躯体。
可惜意识早已脱离肉身,无法感知到这天大的福利。意识附身ryan,透过猫咪的视角目睹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卓霈宁不免在心里如此扼腕痛惜。
他踱着猫步,一跃而起蹦到床上去,激动地伸出猫爪戳了戳他自己沉睡着的肉身,又戳了戳ryan毛茸茸的胸膛,抬头冲叶时璋喵喵几声。
我就说嘛,我附身到ryan啦,这是他试图表达的。
叶时璋讶异片刻,但很快便回过神来,似乎这就接受了如此诡异的事实。他伸手将猫咪搂在臂弯之中,脸颊轻轻贴过来,深邃又漂亮的面容无比放大,像是油画一般,令人呼吸为之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