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安平道:“管邑之中,宁无一二闲暇,宁无一二小童,以其值佣之,何需其他?”
犬兄道:“曾不意郑兄乃经济之士。吾等其赖郑兄而得其富足矣!”
郑安平道:“吾等兄弟,一旦得一疆土,焉得不大展其志,以图青云乎!”
这几位兄弟都被郑安平的宏图伟略所打动,不由自主地贴上来,问应该怎么办。
郑安平道:“第一年吾等人各开荒百亩。此百亩非口粮,皆余粮也。但亩一石,可得四百石。所缺者,盖种也。大率,粟亩当种一斗,百亩当十石。愿种菽乎?当种麻乎?”
小四道:“诸兄但请种粟,吾当种麻。以其易生而货之多也。”
郑安平道:“麻虽易生,其种则多。大率亩皆二三斗,非如粟者,但一斗而已。”
小四道:“麻种颇圆大,二三斗其实盖寡。三五抛之,即可收矣。”
粟兄道:“三五抛之亦收,其获者少。欲获多者,当深耕半尺,勤勤浇水,乃得焉。”
众人皆哄笑,道:“四兄懒惰之径亦绝矣!”
郑安平道:“四兄若得百亩,当细觅力耕者,慎勿出以己见,而终成颠扑。”
谈笑之间,已经来到废城边。四人透过断壁残垣往里观看,只能看见荒草萋萋,遮蔽道路。但城中主殿,虽经岁月苍桑,依然屹立。
郑安平道:“如此大城,只吾等四宅,颇似有可生利者。然未之得也。”
小四道:“牧牛羊可不必远出,但在城中可也。”
粟兄道:“树之以桑,其可得乎?”
郑安平道:“诸兄之用,亦用获利,然非尽其用也。”
粟兄道:“兄以为如何?”
郑安平道:“未之得也。吾观华阳,小邑也,其获千金。管邑地方之大,不下华阳,其地之阜,犹或过之。有水草之利,必有其大图者。惟囿所见,难得其计也。”
粟兄道:“君上新得吕伯,行走天下,所见颇丰。或能为兄计之。”
郑安平忽然大喜道:“兄之言是也。信陵君,天下之士尽归之。其所计也,必宏图大略,利在千秋。吾等或得其一二,亦足富豪一世矣。”
小四道:“此君上自得之,何得归吾等?”
郑安平道:“君上得其大者,吾等宁不为其小者乎?兄等其待之,必有所为也。”
众人很有些莫名其妙,但见郑安平仿佛大彻大悟的样子,也不好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