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城外还有晋大夫与信陵君。急攻圃田,则二人必为王召入关……”
“如此避过的一战又避不过了!哦,原来如此!”
对如此明显的称扬,车右的先生竟然仍是没有动一动表情。
“那秦军该如何行动?”芒卯等了一会儿,等不到车右先生的反应,又接着问道。
“大梁。”
“秦军直扑大梁?这,这,这,是不是太急了?饥疲之师如何能攻大梁?”
“但劫掠而已。”
“但劫掠而已?不攻大梁,只在周围劫掠?”
大概认为自己的意思已经得到准确的理解,先生又闭了嘴。
“秦军将如何劫掠?请先生示下。”这次芒卯没再等待,直接问道。
“启封。”
听到这个地名,芒卯脸色大变:“如此,危矣!”
车上再次转入沉默,直到长城出现在眼前。
十辆马车在弓弩的射程之处停下,最前面的车左跳下车,向城下飞奔,手中举着一块玉佩,高声叫道:“王使入关!”
等这人到达城门下时,城上也正好将皮套放下。这人不假思索地跳进皮套中,城上人使劲拉起,这人两脚敏捷地交替蹬城,如履平地般地上了城。大约过了一刻,城门发出隆隆的响声,随即打开。十辆马车立即加速,并在行进中变换成一列纵队,飞快地冲进城门。当城门再次隆隆关上时,这十辆马车已经停在城门旁的小广场上。城守在广场一侧举手为礼。
芒卯下车,迎向城守:“城守辛劳!”其他门客除驭手外,也都下了车,站在车的两边。
城守道:“将军辛劳!”
芒卯道:“军情如何?”
城守道:“圃田无警。南关出了烽火,但无军报到达。”
芒卯道:“吾等馆驿暂住,等待南关军报。劳城守安置。”
城守不敢怠慢,亲自将这行人送到馆驿,驿吏带着驿卒一一安置房舍、槽头,门客们或入室安置,或牵马至槽头就草料;城守又叮嘱驿吏按例加倍应付粮草盐酱等份。芒卯连连道:“不敢搅扰,稍歇片时便行。”
待驿更、驿卒和众门客各自忙乱离开,城守亲自濯盏,在堂前酙了一盏清酒,奉与芒卯。芒卯饮后,也回酙一盏回敬城守。而后两人入堂中左右坐下。城守奉承道:“将军回驾,想是又承王恩。”
芒卯道:“败军之将,回朝待罪而已。”
城守道:“将军说笑了。当此危急之时,非将军之谋,何以安之!”
芒卯道:“方今青年才俊辈出,老朽何堪!魏国之任,全在城守辈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