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为陆难会留在燕城,毕竟这里比较方便,却没想到男人低下头来吻了吻他的鼻尖,道。
“那回家吧,去蜀地。”
林与鹤:“……?”
“过年总要回家看看。”
男人声音低沉。
过年回家是传统,是习俗。
也是心安,是归宿。
林与鹤张了张唇,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思量许久,却还是不识时务地问出了一句。
“……你呢?”
哥哥要回家吗?
林与鹤不知道哪个地方对陆难来说可以称之为“家”、称之为“故土”,是那个生他养他的香江,还是这个初来却合葬着父母之墓的燕城。
又或者……林与鹤想起陆难胸前那道凶险的、只差毫厘就伤到心脏的伤疤。
又或者哪里都不算他的故土,他的归处。
陆难却给了他一个意想不到的回答。
“明年再去我那边吧,轮着来。”
陆难说:“现在的年轻伴侣不都这样么,一年一次。”
林与鹤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去哪儿?”
“波士顿。”
陆难说,“我出生后不久,父母就带着我离开香江,去了US,他们在波士顿买了一座农庄,在那里过了十年。”
“我就是在那长大的。”
陆难低头吻了吻对方微颤的眼睫。
“那座农庄现在还在,我们可以去那儿滑雪。”
林与鹤抿唇点头,胸口一瞬间感受到了充盈的暖意。
因为。哥。哥。
因为。哥。哥的美好的充实的过去。
他点头:“好。”
陆难握拳竖起拇指,和他拇指相对,两人的指尖贴在一起,立下一个约定。
“那我们明年就去那里。”
林与鹤认真地和人对好了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