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晏乔将竹哨的麻绳解开,挂在自己脖子上。本该穿金戴银佩玉的地方,如今是再粗糙普通不过的竹哨。
“将军。”姜晏乔问季靖云,“驸马那儿处理得如何?可有问出什么下毒的事?又或者,他们还有没有同谋?”
季靖云言简意赅:“没有。”
季将军话是真的少。
姜晏乔问季将军:“那他们说什么了?”
季靖云沉默。他无法随意拷打驸马,选择从吴二小处下手。吴二小说了很多关于他妹妹的事,更多是恶毒咒骂。
驸马在旁看着吴二小的惨状,也交代了一些事,并恨上了整个皇室以及听命的他。但既没有说出和下毒有关的事,也没说出有什么同谋。
以他的认知,驸马和吴二小并非勇士,并没至死无畏的傲骨,恐惧下也无多少演技,想来对下毒一事一无所知。
他开口:“没有。”
姜晏乔什么都没问道:“没有?一言不发?”
季靖云多说了几个字:“出言不逊。”
出言不逊等于没说话。
姜晏乔又笑了声。
能让谢南川出言不逊,想来季将军的手段不算太仁慈。季将军对什么都淡然,对她的死怕是也能冷静应对。战场上,战士们死状比她千奇百怪多得多。
季靖云慢慢开口:“殿下无事。”
姜晏乔点头。
季靖云伸手,将门直接关上。他像是终于反应过来公主是随意找的由头吹哨,一点都不想看公主糟心的样。
门怎么打开怎么关上,又是“乒”一声。
姜晏乔被声音弄得一颤,随即咯咯笑靠在床边。她想起有一次和将军为了一个帘子的斗智斗勇。笑累了,她又拿起哨子放到唇边。
这回是带着笑,于是吹响时带上了气音,一半的声音外泄,一半努力发出“呼嘘——”。
门再次“乒”打开。
季靖云站在门口,脸色不愉,但还是出现了。他耐下心:“殿下何事?”
姜晏乔挪直身子:“将军能听到多远的哨子声?”
季靖云:“整个公主府无碍。”
姜晏乔笑叹:“季将军要是回家去,岂不是这竹哨就无用了。”
将军府和公主府相隔不算远,纵马不过片刻。只是哨声确实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