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治同志!”伍省长立时板起面孔说:“这不是你讨价还价的时候,马上掉转车头,去音滩镇,你真是太胡闹了。”
覃治不卑不亢,直视着伍家兴的眼睛说:“我们不能一味地只知道倾向于满足对方的条件,而不顾我们自己的生存环境吧,他们有他们的底线,我们也有我们的原则,我个人认为,红芝乡更适合于对方投资办厂,而不是音滩镇!我的意见,改变原来的办厂地点,建议或者决定红芝乡代替音滩镇,成为外资建厂的地点!”
覃治把这个态度说出来,坐在一边的彭其宣顿时就添油加醋,不怀好意地说:“伍省长,你看看!成何体统啊?覃治他竟然敢反对上级和我们省委决议的事,他覃治一个市委书记,凭什么私自就更改我们原来的线路,私自就更改外资建厂地点,他眼里还有没有一点组织纪律性了啊?他眼里还有没有上级?还有没有我们这个省委啊?他把他放置在了什么地位上?凌驾于我们省委之上吗?”
这就是官场,总是会有敌人无处不在,他们有的时候会缩回吃人的牙齿,可是,一旦有了合适的环境和土壤,政敌就会呲牙咧嘴的咬上来。
艾丽丝这个外国女人,也趁势逼宫道:“覃治,你想干什么啊?用你们国家的话说,你想造反吗?”
一时之间,覃治陷入了孤立!
这也不是取胜之道,官场上的存身根本,还是在于团结更多的人,打击更少的人口
覃治眉头皱了下,有些委屈和抗争被覃治暂时的咽回到了肚子里,覃治把伍家兴叫到了自己的车上,吩咐其他人员都下去,然后覃治拿出来虎江市地图摆放在伍家兴的眼前。
覃治做伍省长的思想工作说:“伍省长,你看看这个地图,这里是音滩镇,这里是红芝乡!”
覃治像是在作战沙盘上推演一场大战役似的,覃治解释说:“无论从地理地貌各种环境,外资建厂的地点是非常适合在红芝乡的,这里有充足的生产力,而且红芝乡周围百里之内没有一个像样子的大工厂,外资如果把厂区建到这里,是对我们脱贫解困是非常有利的,能带动一方的百姓生活得到改善!”
“为什么他们一定要把工厂建在音滩镇呢?我们从这个地图上就能看出来,音滩镇有两个优势,第一个背靠河流,方便排污;第二个,距离煤矿近,方便运煤;我们由此就可以推断,外资投资所兴建的工厂,一定是一个高强度高污染的行业,他们建厂以后,毫无疑问,会大力的消耗我们的原煤储量,而且还会排放出来大批的废水废烟。”
“省长啊,米国人居心不良啊,他们这是一箭双雕之计啊,他们既能保存了他们国内的煤炭资源,又可以保护了他们的生态环境,而把这样的污染工业基地都建到我们国家来,米国人是何居心啊!请伍省长慎重考虑我的意见!”
伍家兴听了覃治的话,他也是眉头紧皱,陷入了沉吟之中,好大一会,伍家兴说:“覃治,不管怎么说,这才是刚刚要签署合作协议,对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行业工厂,到底投产以后会不会造成环境污染,这还是一个未知数啊?再说了,你仅凭地图上的位置就推算出米国人投资的是高污染行业,这个证据也不足啊?还有就是,米国人的投资巨大,这极容易带动我们闽南省的GDP指数上升啊!也会让我们闽南省经济总量将来会在全国处于一个好的名次上!还有就是,这个戴维集团公司可是带着帽子下来的,来你的虎江市投资建厂,这可是上级有关领导已经拍板定下的啊!对于这个情况,你覃治是知道的啊!”
覃治当然知道。
即便是方领导首长和俞书记预订好的又怎么样啊!
方领导首长和俞云涛都是覃治的上级,而且对覃治都有一定的恩惠,尤其是方领导首长,数次帮助覃治解决了官场危机!
如果是其他方面,覃治可以为老首长肝脑涂地两肋插刀,可是,眼下这个事情,非常让覃治为难啊!这是牵扯到国家的长治久安,老百姓的身心健康,为了让虎江市乃至闽南省的老百姓有一个碧蓝的天空,有一今生态美好的环境,可以畅快淋漓自由呼吸的空气,不用出门想着戴两层口罩,覃治宁愿牺牲自己的利益,宁愿背上一个忘恩负义的罪名!
这就是覃治!
没有办法,心里装着的是老百姓,尽管,有的时候,覃治会很难!
覃治指着地图说:“所以啊,伍省长,我这是故意的这么做的,我目的就是来试探一下对方的底线,他们到底是不是和我预想的一样,假如他们坚持一定要在音滩镇建厂,那么,很有可能,他们建设的就是一个高污染工厂!”
伍家兴狐疑的打量一下覃治,伍家兴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覃治的人格魅力,和表现出来的城府,让伍家兴对覃治是刮目相看!
伍家兴只好默默地点点头,应承了覃治的建议!
伍家兴和覃治一起下车,伍家兴就在这个路边临时扎下营盘,伍家兴把米国戴维公司的人都召集到一起,伍家兴指着眼前的地盘,这里已经接近于红芝乡了,伍家兴看了一眼覃治!
覃治就站出来,对米国人说:“音滩镇并不适合你们投资建厂,看到眼前这个地区了吗?我们虎江市计划把这个地区做为你们建厂的地点,如何啊?”
“什么!”约治华先生顿时就跳起来,耸着肩,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揉揉眼看了下这里的环境,说:“这里!不会吧,你们再开什么玩笑啊?这里有我们生产合成精钢的煤炭吗?这里有河流吗?真是不可思议!”
覃治听到这里,平静看了一眼伍省长,然后,覃治缓慢的转身,对约治华一字一句说:“对不起,约治华先生,你们建厂,为什么需要河流啊?”
一句话,问得约治华先生是张口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