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年缓慢的伸出颤抖的手,落在陈木的头上,轻轻的拍了拍。
“多谢父亲大人,支持。”
陈木慢慢的往后面退了两步,然后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仰起头时望着已是白发苍苍的父亲。
他老人家才五十多岁啊。
已是白发苍苍。
这一切都是陈充这个狗贼害的。
他知道若是不顺利。
自己的父亲,会把责任揽在身上,去那县丞陈充的府门口,长跪求情。
死,他和父亲都不怕。
但跪在陈充门口,那是比死更搅心万倍。
因为陈充,最渴望看到的就是他们陈家父子跪在其门口。
走出屋的陈木,仰起头看着刺眼的阳光,如日中天,正值晌午。
“陈充。”
“你当年不过是我陈家一条狗。”
“当年你死皮赖脸,跪在我陈家门口,请我祖父收留你。”
“我陈家念在你是远亲,收留你,我祖父待你如子如侄,送你科举,为你打点上下,你岂会有今日。”
“我父更是把你当成亲兄弟。”
“当初若不是父亲,亲自求的祖父。”
“你……岂会有今日之风光。”
“你个狗贼,科举高中之后,回到广平县,逼死我祖父,窃据我陈家家业,自称广平县陈家主家。”
“更是装作一副伪善,留我在衙门当差,不就希望人人都赞你的好,不就想看我一蹶不振,不就以此逼我父不敢和你撕破脸,说出当年之事。”
“我父……他一个大活人只能憋在家里,五十多岁的人,硬是熬成满头白发。”
陈木咬牙切齿,原本闷闷的面庞上,露出了彻骨的冷意。
这个仇,从他入衙隐忍了十年,整整十年未曾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