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也不知道为什么,沈济时的儿子沈元,眼看着就要和郭礼涛的女儿结为亲家时,婚礼突然取消了,而郭礼涛也将女儿送往了七家镇,不在情欲村了。随后,我听周勃讲,王守财和沈济时发生过一次很严重的争吵,但这事鲜有人知。”
“你继续说。”
“第三件事是,婚礼取消后,沈夫人也突然失踪了,不知去向。沈家的人把情欲村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她。”肖桂继续补充道:“随后没多久,周勃便与王守财频繁接触,我暗中见过的,就有两次。”
老刘本能询问道:“沈夫人的失踪,是不是跟周勃有关系?”
“……这我真的不敢确定,也不敢乱讲。”肖桂回:“但那段时间,周勃确实总在深夜出去,而且很不安。”
“嗯。”任也缓缓点头:“再然后呢?”
“再然后,王守财连同周勃,说服了郭礼涛、庞安等其他几兄弟,最终又拉了高渐笙入局,在一个暴雨夜,血洗了情欲村。”肖桂回想到这个事情,眼中都是惊恐:“整个村子的人,除了六兄弟的近亲、亲信外,全部被杀,一个活口都没留。”
“最后拉拢的高渐笙?”任也感觉自己抓到了重点,很急迫地问道:“这事……你记得这么清楚,是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嘛?”
“王守财和周勃,笼络其他兄弟的时候,我是不清楚的,但他绝对是最后一个找的高渐笙。”肖桂表情认真地回道:“因为找高渐笙谈判的那天,我是在门外等待的。他们说了好久,最终高渐笙才决定一块干。而且是下午说完,晚上就动手了。”
肖桂说的信息非常庞大,任也感觉光用脑子很难记住,所以拿出了小本本,将刚才听到的细节,全部记录了一遍。
旁边,老刘思考半天,有些不解地问道:“杀沈济时,我能理解,灭门我也能理解,但这帮逼为什么连村民都干死了?”
任也听到这话,替肖桂回了一句:“你要注意细节。沈济时在省城是有关系的,还是近亲堂兄,留活口,这会有很大麻烦的。”
“哦哦,对对,沈济时的堂兄弟是在省城当大官的。”老刘点头。
“你们猜的不错。沈家被灭的三年后,沈济时的堂哥在省城被人下毒毒死了。”肖桂只说自己知道的隐秘,而不发表任何看法:“具体是不是他们干的,你们自己判断吧。”
任也眯着眼睛,表情非常渴求地嘀咕道:“高老爷是最后一个加入屠村团队的……这个信息很关键。”
“关键什么?”老刘除了在诗词方面有一些天赋外,其余的脑力劳动,就一言难尽了。
任也瞧着他,没有回应。
“还有一件事儿。”肖桂突然补充道:“几位家主的脾气秉性,都各不相同,这也导致沈家覆灭后,大家都表面交好,但实际中却各有算计。”
“哪里不同?”
“七兄弟中,沈济时做大后,善于玩弄权利和人心;王守财爱财,有些贪婪;周勃好色,且也对权利很迷恋;郭礼涛能力很强,但却气量狭窄,之前一直很嫉妒的王守财和周勃;庞安是个瘾君子,吸大烟成瘾;张禄则是有谋无断,做人有些懦弱,从不轻易主事。至于高渐笙,外表虽然彬彬有礼,但内心暴躁……他在帮沈济时做事的时候,手腕极其狠辣,那些得罪沈家的人,能杀的绝不留活口。”肖桂话语详尽地补充道。
任也听完之后,突然念了一句:“傲慢被认为是七宗罪中最原始,最严重的一项,因为撒旦拥有统治世界的权力。而玩弄权利,滥用权力正是一种傲慢。”
老刘听得不明觉厉:“你他娘的别跟个哲学家似的行吗?”
“我说的是沈济时。”任也瞧着他一笑,心里忽然抓住了重点:“七罪之首,便是傲慢。算了,太深了,跟你说了,你也听不懂。”
“??!”
老刘不服,但是憋了半天,却摇头道:“我踏马确实没听懂。”
……
王公馆内。
王黎黎走出父亲的办公室,轻声冲朱管家说道:“我等了他三天了,不想再等了。你找个下人去叫他,我要和他摊牌。”
“好,我一会就去叫那个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