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书院,最北侧,最不起眼,最小的一间院落外。
任也腋下夹着两双被褥,右手拎着个“第六号院”的长条木牌,左手拎着数包生活用品,表情多少有点呆滞地看着院门。
身后,“超级帝国”的二把手黄哥,就像是活驴一样,身上挂满了杂物,且双眼充满了迷茫。
三步远处,一扇东倒西歪的破木板门,出现在二人眼前。左侧的青砖墙上挂着一面风化且腐朽的木牌,二人隐约能看清,上面写着“杂役院”三个字。
“啪嗒!”
黄哥看着眼前的景象,浑身瘫软,手中的杂物袋子不自觉地掉落在地:“怀王同志,你找了朱雀城最牛逼的俩人,疯狂运作了三天,就批下来一间放笤帚和铁锹的地方?你说……赵院长是不是把书院的卫生角批给咱们了?”
任也回过头,腋下用力夹了夹即将掉落的被褥,并正色道:“第六号院的副院长同志,请拿出你钢铁般的意志,不要被眼前的小困境绊倒,这是我们开启征程的第一步。来,你先把门打开……钥匙在我腰上。”
“呼~!”
黄哥长长出了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后,便从任也腰间拽下了钥匙。
迈步上了台阶,他左手拿起破木门上的长条铁锁,本能地拽动了一下,想震落上面的浮灰。
随后,他低头弯腰,就要捅入钥匙。岂料…
“吱……吱嘎!”
一阵酸牙声泛起。
黄哥一抬头,只见到一整扇木门带着铁锁,直直的向后倒去。
“嘭!”
破木门重重地砸在院中地上,荡起了如狼烟般的灰尘。
这门根本不用开,只碰一下就倒了。
二人尴尬至极地沉默了三秒,黄哥开口道:“真TM多余,一切都很多余!”
“副院长同志,什么多余?”
“……!”黄哥咬了咬牙,再次调整情绪:“我是说,这破门整个锁就很多余。”
“我以为,你是意有所指。”
“档案入柜,调令都签了,我能指个几把。”黄哥回过身,吭哧吭哧地拿起了地上的杂物。
“副院长,我们一会分头工作。我收拾住房,你给咱们六号院的牌子挂上。”任也分工明确。
“?凌晨两点了,大哥。一点工具都没有,我拿摁钉给它摁上啊?”黄哥多少有点情绪了。
“你忘了?这是杂役院,什么工具都有。”
“……操!”
……
这间杂役院很小,只有前院,没有后院,从正门进来,只需走十步左右,就能进入矗立在院落正中央的主房。除此之外,左右两侧还有两间偏房,但里面也是空的,落满了灰尘。
二人来得太晚了,只简单收拾了一下主房,挂上了第六号院的牌匾,随即匆匆洗漱后,就躺在了梆硬的木板床上。
室内安静,任也四仰八叉地躺在木板床上,双眼凝望着天花板,心头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