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还给我留了一点时间,我可以竭尽所能的为孩子做点什么,多赚钱,多疼他们,让他们感觉到幸福,这便足矣。
等我死后,前妻应该也会回来,把他们接走吧?
一定会的。
……
往后的一段时间内,我没有去医院化疗,也没吃药,但生活作息变得更加自律了。
早晚接孩子,开始学做饭,他们喜欢吃什么,我就做什么。
在工作上,我也不再执拗,只要甲方给钱,我什么定制题材都敢接。
擦边的,皇的,暴力的,恐怖的……只要价格到位,那底线你来定。
我知道,自己不管怎么努力,都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给儿子攒出来婚房,给女儿准备好陪嫁的礼金。
但我就是不想停下来,我能攒一分,就给一分……我就是想给他们全部、所有。
我记得很清楚,有一天,外面下着暴雨,小也发烧了,烧的浑身疼。
在生病的状态中,孩子很脆弱,他想妈妈了,很委屈的哭着问我:“妈妈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离婚时,我忍住了。
确诊癌症时,我也忍住了。
但那天小也生病,我真的忍不住了,崩溃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我再拼命的给,在努力,也给不了他们母爱啊。
我真的很自责,觉得自己太自私,太任性了。
如果不是我坚持要搞自由创作,如果不是我非得要干这一行。那当初我和她一块进外企,步伐一致的努力工作,或许现在的家庭情况要好很多,婚姻关系也会保持平衡,我们可能也不会离婚……
两个孩子,也能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有妈妈的疼爱。
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老天爷再给我一次机会,或许……我会放下笔,不在写作吧。
小也发烧三天,打了三针,病好了。但从那天开始,他见到我哭过之后,就再也没有问过妈妈的消息。
庆宁,也是一样。
妈妈两个字,从那天开始,似乎就是这个破碎家庭,很默契的规避话题。
……
时间一晃,过了三个月左右。
我在一个扑街作者的QQ群中,收到了一条私聊消息。
对方是一位中年男人,自称姓徐,是一名职业的网文编辑,他想找我约稿,价格给的也很不错。
钱对我来说,真的太重要了,只简单聊了一下,我就应下了这事儿。
第二天,我们约在小区外的一家面馆中见面,谈话间,我总觉得这个徐编辑有点面熟,之前好像见过他几次。
细想想,好像是在小也的幼儿园门口见过他,或者是……在小区内的儿童广场?
我真的记不太清了,就试探着问:“你是不是也在附近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