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四十多名官员的中央,有一位至少年过五十,头发花白的壮硕老汉,被五花大绑地跪在地上,满身都是外伤。
此人就是亲卫营指挥使—王靖忠。
“怀王入殿。”随身的小太监立于侧门旁,大声呼喊。
“参见怀王殿下。”
众官员高声呼喊,一同行礼。
任也佯装淡定,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众人,就欲走向殿内的王座,而这时,他却发现侧座上端坐着一位貌美倾城的女子。
看样貌,她约摸着有二十岁左右,容貌清丽脱俗,恰似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双眸明亮,透彻中难掩高冷华贵,身段玲珑浮凸,曲线诱人。
可不知为何,她并没有身穿华贵而又庄重的服饰,而是身着一件宽松素雅的道袍,一头乌黑的秀发上插着木簪,更给人一种内心淡然的冰冷之感。
她便是怀王妃,许清昭。
咦,这女人没睡过?
这朱子贵真是个废物啊,三十多岁的婢女都不放过,自己的王妃却搞不定?
在记忆中,怀王妃是当朝首辅的嫡女,他与朱子贵结合纯粹是政治联姻,双方毫无感情可言,尤其是怀王被软禁之后,夫妻关系更是降入冰点。
再加上许清昭虽然正是芳华绝代的年纪,但却醉心于修道,从不插手朝堂政治,所以她在这高墙深院之中,更像是一位局外人。
任也稍稍停顿一下,便走上高台,坐于正位之上。
王妃端坐在旁,俏脸冷艳,双眸淡然,竟与自己的丈夫连个招呼都没打。
事实上,她之前在娘家已住了半年有余,三天前从京都返回,入王府后,也没有面见怀王。
庄严的存心殿内,任也双眼扫过一众官员,故意阴着脸,默不作声。
他是体制内出身,虽然这古代与现代官场的套路有些不同,但精髓都是一样的,在搞不懂状况的处境下,就不能先说话,要等别人发挥。
果然,殿内稍稍安静后,有一名官员率先出列。
他行礼后喊道:“禀告殿下,亲卫营指挥使王靖忠,昨夜意欲策反密探营指挥使吴阿四,人证物证惧在,请殿下立即用刑,严刑拷打,追查此人的党羽同谋,彻底消除清凉府之隐患。”
任也瞧了一眼这名官员,对方是长史司的纪善,主管讽谏,负责记录亲王一言一行。
大乾自开国以来,就在各藩王府设长史司。这个部门就是专门监管藩王的,是皇帝的耳目,估计亲王每天晚上拉什么颜色的屎,都会被他们一一记录并报告。
任也身着赤袍,端坐在殿上,尽量模仿着古人的用词:“刘纪善,王靖忠是亲卫营指挥使,位高权重,十八岁时便随我父王南征北战,一生立功无数,他有何理由谋反?”
“清凉府地连南疆,王靖忠意图谋反,自然是与南疆小国有所勾连。如果不是发现的早,恐殿下安危难保。”刘纪善弓着腰,目光锐利,嘴角泛着阴狠的笑意:“请殿下立即用重刑!”
“殿下,昨夜王靖忠以饮酒为由与我相聚。他几番试探后,便许下重利,提出要与我暗中勾连,寻机控制殿下的前寝,这明显是谋反之举,请殿下用重刑!”密探营指挥使出列:“此事,属下的婢女和近卫都可以做证。”
任也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他原本是想保一下王靖忠的,因为他是傀儡王爷开局,身边就没几个可以信任的人,如果能留下此人,后续肯定是能用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