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英目不斜视,扣上了水壶:“找个地儿歇息吧。”
练了球的小美女们以为终于摸准了庾晚音的喜好,当即在御花园中支起了球桌,以不畏严寒的奋斗精神打起了球来。
幸而天气晴冷,无风无雪,打着打着也就热乎了。
庾晚音当时只是随口一说,其实根本不会乒乓,更何况这绣球基本可算是一项新运动。但大家菜得半斤八两,加上拍马屁的有意放她水,倒也有来有回。
场面一时虚假繁荣。
几轮下来,或许是大脑开始分泌多巴胺了,又或许是宫斗场景成功进化到了单位团建,庾晚音久违地浑身松快,渐入佳境,甚至连旁人的叫好声突然弱了下去都没察觉。
直到漏接一球,她笑着转身去捡,才发现绣球滚落到了不远处的一双脚边。
那双脚上穿着朝靴。
庾晚音:“……”
夏侯澹俯身拈起那绣球:“这是什么?”
众嫔妃行过礼后低头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全在偷看庾晚音的反应。
皇帝昨夜发疯、庾妃今早封后——这两则新闻之间,到底是个什么逻辑关系?无数颗脑袋绞尽了脑汁都没想明白。
其实能在这样一本水深火热的宫斗文里存活到今日的人,多多少少都领悟了一个道理:在这儿活下去的最佳方式,就是不要作死。无数个惨烈的先例证明,斗得越起劲,死得越早。
但这条规则对庾晚音不适用。
庾晚音入宫以来,扮过盘丝洞,也演过白莲花,藏书阁里的大才女、不会唱歌的傻白甜、不谙世事吃货挂、怒怼皇帝清流挂、凄风苦雨冷宫挂……恨不得把每一种活不过三章的形象挨个儿扮演一遍,各种大死作个全套。
以至于其他人有心学一学,都不得其法,因为至今分析不出皇帝吃的是其中哪一套。
或许其精髓就在于这种包罗万象的混沌吧——有人这样想。
可如今她当了皇后,正值春风得意时,总该流露出一点真性情了吧?
这帝后二人如何相处,直接关系到前朝后宫日后的生存之道,必须立即搞清楚。
庾晚音想不出更好的答案:“乒乓吧。”
“乒……”夏侯澹狐疑地看了那绣球一眼,眼中写满了拒绝。
庾晚音摆了摆手,示意他别挑刺了:“能打的能打的。”
说着接过球去,示范着发了一球,对面小美女没敢接。
夏侯澹嘶了口气:“你这拍都……”没拿对。
庾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