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端王党正在进行这个月的第十八次紧急会议。
臣子们着急上火,千方百计暗示端王该动手了,皇帝在飞速成长,晚一天动手就少一分胜算。
夏侯泊面上一派庄严,优雅的眉目间隐现忧愁:“陛下虽然为君有过,毕竟仍是本王的亲生兄弟。他不仁,我却不可不义。正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我若与他一样不择手段,又怎么对得起诸位的拳拳之心?”
臣子们热泪盈眶:“殿下!”
夏侯泊温声劝慰:“诸位务必安稳勿燥,多行不义必自毙,要相信他的果报很快就来了。”
夏侯泊送走臣子们,大门一关,唤来死士:“按照计划去布置。”
死士:“殿下,听说谢妃已经倒戈,她又常能未卜先知,会不会将我们的计划也报给皇帝?”
夏侯泊微笑:“以前她出的主意,我在实行时都会改变一些小小的细节,她并不能察觉。这次也一样,我会在计划当日,临时让你们去多办一件小事。”
他挥退众人,低头拉开床头的暗格,取出一只绣工粗糙的香囊,捏在修长的手指间晃荡了两下。
如果谢永儿真有天眼,就会发现他手中把玩的香囊,并不是自己所绣。
庾晚音打了个喷嚏。
她正在翻奏折。
夏侯澹最近拖着尚未痊愈的伤口,成日撑出生龙活虎的样子与人周旋,往往一回寝殿就直接躺下了。庾晚音为了减少他的工作量,坐在床边一张张地翻奏折,一目十行地扫过去,总结道:“章太傅歌功颂德了三百字,重点是吹了句自己侄子。”
夏侯澹:“呸,他侄子是个智障,晾着吧。”
庾晚音将它丢到“不重要”的那一堆,又翻到下一张,笑了:“李云锡的。”
自从朝中开始变动,她就没见过李云锡等人了。
夏侯澹不再与他们私下接触,还特别告诫几人,眼下正值多事之秋,少与人议论皇帝,更别让自己成为拥皇党里的出头鸟。
李云锡已经在朝堂中摸爬滚打了一些时候,也懂了些好歹。收到夏侯澹的告诫,他奇迹般领会了用意:皇帝对胜利并无绝对把握。万一最后赢的是端王,皇帝也要尽量保住这一批臣子,确保端王得势后不因记恨而毁了他们。
李云锡感动得潸然泪下,却又不能进宫谢恩,最后洋洋洒洒写了张陈情表,恨不得磕出点血来涂上去。
庾晚音看得直乐:“有几个字都糊了,不会是边哭边写的吧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
夏侯澹转头望向她:“怎么了?”
庾晚音盯着奏折:“他说岑堇天快不行了,想再见你一面。”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夏侯澹坐了起来,正视着她:“我现在不能出宫。”
“我知道,那我——”
“你也不能去。我那天就说了,外面不太平。”
庾晚音急了:“我刚想起来,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