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振东死死地盯着他,“你笑什么?你竟然还笑的出来?”
陆砚南抬眸,迎上那双愤怒的眼睛,“你知道这么多年来,我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吗?就是当初站在我妈的床前,握紧了手里的水果刀,却饶了你一条命!陆振东,你就是个疯子!”
“我是疯子。那你呢?陆砚南,你又是什么?你是疯子和魔鬼的儿子,即便你杀了淮安,也永远翻不了身!”
陆砚南轻嗤一声,道:“您忘了?我不是您儿子。”
陆振东狠狠一震。
陆砚南接着说道:“在我五岁那年,你不是已经做过亲子鉴定了吗?怎么?以为我一直都不知道?”
“是!”陆振东咬着牙齿,额上的青筋几乎爆裂,双眼几乎充血,“你就是个杂种!沈洁背着我在外面偷人,你就是个野种,一个不能见光的野种!即使你爬的再高,你也是个野种!”
“是吗?”陆砚南不置可否。
这时候,卓新敲门进来,“这是您要的鉴定报告。”
林宜明白看见封面上几个大字:亲子鉴定报告。
陆砚南翻都没翻,直接丢到了陆振东面前,“看看这个吧。”
那几个大字映入陆振东的眼帘,他却警惕着没动,反而是反问陆砚南,“这是什么?”
“亲子鉴定报告。”陆砚南说,“也是我送给您最后一份礼物。”
说完,他牵过林宜的手,柔声道:“小宜,我们走吧。”
林宜点点头,却还是忍不住回了一下头。
在他们走出去之前,她看见陆振东还是伸手拿起了那份鉴定报告。
门关上,陆砚南止步于门口。
等了大概两分钟,里面忽然爆发出陆振东的吼声:“不可能!这不可能!假的!这是假的!陆砚南,你骗我!你骗我!”
那吼声撕心裂肺,字字泣血,看似坚定,实际上却充满了无力,脆弱的不堪一击。
两天后,陆振东在狱中自杀了。
林宜陪着陆砚南去签了字,狱警走过来,拿出一封信递给陆砚南,“陆先生,这是您父亲留给您的信。他拜托我们,一定要交到您手里。”
陆砚南垂眸看了一眼,却并未伸手接,而是道:“请随他的尸体,一起焚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