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一别,伊莲娜没再见过欧泊,诸事缠身,她也就把这位海军中将身上的疑点暂时抛之脑后。
海军缅怀牺牲者的仪式办的肃然且隆重,伊莲娜只是远远旁观了这场盛大的哀悼,就好像有些明白萨诺斯为什么会愿意为了海军事业付诸一切了。
至少,在那一刻,比起虚无缥缈的大义,身临其境的哀恸更能动人。
经过加密的电话虫每天不落的传来孩子们的关心和家人们的思念,纽盖特没有问过她的归期,只是说他和孩子们都很想她。
纽盖特絮絮叨叨讲着又教了孩子们些什么,夸他们长进很大。
厨师长越来越喜欢窝在厨房,不爱出门走动,连有人挑衅上门也只是把萨奇丢出去驱赶。
萨奇那小子看着哭丧着脸,却能把对面收拾的干净利落,反而叫他这个做老爹的没有用武之地。
也不知道厨师长是怎么教的,扮猪吃老虎这小子是越来越熟练了。
每回停泊到一个岛,不死鸟总是仗着能飞到处跑,如此几次后终于被他最怕的大姐头怀迪贝强力镇压。
伊莲娜知道,虽然纽盖特嘟囔着抱怨孩子越大越难管,其实字里行间都是高兴。
曾经一个个捡来的孤儿茁壮成长,如今已经能独当一面,去面对海上未卜的狂风暴雨,怎么能不叫人高兴呢。
自由与欢笑,将常随他们身侧。
伊莲娜笑着,喉咙却突兀地泛起阵阵痒意,她太过熟悉这种感觉,强忍痒意,微颤着匆忙挂断电话虫,苍白纤长的手还未及拿到桌上药水,就已经咳嗽地撕心裂肺。
手掌死死撑在地上,仿佛连五脏六腑都要尽数呕出的干咳一声接着一声,好不容易停下,气管也散不去那干涩与灼热。
药水很快见效,暂且抚平了不适,伊莲娜有些疲累地轻轻握住已经空了的试剂瓶,舌尖的苦意久久不散。
从一号追随佐伊战死在神之谷起,就没有人会再特意关心一号最乖的小病人喝的药会不会太苦了。
喝药时,也再没有二号亲手喂她的甜糕了。
这么多年,她似乎放下了,却还是忘不掉。
个中辛酸多少事,当与谁言?
伊莲娜自嘲地轻笑,手边是收拾到一半的行李。
来马楚梵多的事情都已经完成,又应了史基的约,即将辗转前往一趟飞空岛,那是史基的大本营。
是故人相逢,还是鸿门之宴,一去可见分晓。
伊莲娜颤了颤眼睫,思索着接下来的安排,如何从马楚梵多前往飞空岛是个问题。
马楚梵多肯定是没有船只能让她独身前往飞空岛的,这件事最好不要宣之于口。
如果回到莫比迪克之后再前往飞空岛见史基,纽盖特一定会要求他亲自陪同,不会放任她一人前去。
私心里,伊莲娜不愿意把白胡子扯进这件事。
白胡子海贼团近年规模渐大,被海军警惕;飞空海贼团又是几年前雄霸一时的大型海贼团;兼之两位船长昔年洛克斯旧部的敏感身份,一旦碰面,遗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