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
她的双手都被对方牢牢摁住固定在地面,被附身的邬术直接爬到了莫黎身上,一张脸面无表情向她贴近……
莫黎感觉自己浑身像是被人点了穴,仿佛一整座大山死死压在身上,四肢完全挪动不了半分。
这一遭遇实在太过于熟悉,以至于莫黎一下就想到了当初她在破庙半夜醒来时被鬼压床的那副场景。
原来附在邬术身上的是它!
人类的牙齿不如它之前那满口的鲨鱼牙来的尖细,但尽管如此这家伙还是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唇舌贴在莫黎颈侧,起伏间带着有些夸张的喘息,似乎是在强忍着自己难耐的食欲……
莫黎在它身上感受到了浓烈的野兽气息,她并不敢把信任放在一只还有着原始本能的怪物身上,谁知道对方会不会下一口就咬穿自己的喉管。
“邬术!死狗!你快把牙给我收回去,听到没有!”她使劲挣扎,“口水不许沾我衣服上啊啊啊啊啊!”
就在自己惨叫之际,玄阴子从外面闻声赶来。
见院子里一片混乱,直接掏出一张符拍在邬术的后脑勺上,对方立马头一沉,瞬间陷入了昏迷。
与此同时压在莫黎身上的禁锢随之解除,浑身一松,她终于把忍了好久的那一脚给踹了出来。
“莫黎小姐可有哪里受伤……”玄阴子看到邬术的身体在地上整整滚了五圈才停下,对于莫黎这种大不敬的行为他甚至连眼角弧度都没丝毫变化,反倒先关心起她的身体来。
莫黎捡起地上的红盖头就往自己湿漉漉的肩膀上擦,一副嫌弃到不行的模样,“道长,这种情况,你不解释一下吗?”
她可明确清楚自己此刻的人设,明明是市里有名有姓的大小姐,却屈身在不知名的山沟沟且还愿意给人当神眷,这得是多古道热肠的慈善家才能点头应下。
自己在玄阴子眼里,之所以选择摆脱队伍留在这,一半是为了应下那次的山神显灵,剩下一半,只能是好奇心使然。
她一副被冒犯到的嗔怒模样,仿佛对方不给个合理的解释她当场就会撂挑子不干了。
玄阴子轻言细语的哄慰她,“乩童的盖头不能掀,山神受到惊吓便会容易失控……”
“其实说到底山神也不过是修炼千年的精怪开了灵智,终归还是有几分野性在身上。”他语气平平,仔细听甚至能琢磨出藏在平缓语调后的几分不屑。
对于前面那段,莫黎自然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而这后面的话,倒是有些意有所指……
“所以为什么乩童会是邬术?”莫黎问出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想知道的问题。
“他的体质强健,之前遭遇过的悲惨经历也很符合乩童特质,用来当装载神明的容器自然是合适不过……”玄阴子捡起地上的红布,重新盖回了邬术的头上,“被神明选中且降临的人一般都不会有附身时的记忆,所以他是不会记到刚才的那一脚。”
重点是那一脚吗?!合着他之前当了那么多次乩童,自己本人却是一点都不知情吗?
连莫黎都觉得这工具人当得属实有些过分了,玄阴子似乎是看出了她的表情不太好,仍旧语气淡淡的宽慰着对方。
“被神选中是他莫大的荣幸,结下善缘下辈子转世会让他投个好胎。”他说得振振有词,丝毫没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况且,这孩子就算知道了情况,他也不会拒绝不是吗,说到底,邬术心底也还是期待着自己能被村民们接受吧……”
“这种对于村子有帮助的事情,他应该会很乐意帮忙呢……”
这种道德绑架使得莫黎无话可说,正因为没办法反驳,她有种迫切想一把火把整个村子都扬了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