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字湾没想夏约如会回答那么多，怔了怔。驶过一家店铺，楚字湾正想说话，刚开口，夏约如抢先道：“我没有说什么，姜怡然说得多。”
她瞧了眼楚字湾，下一秒赶紧收回视线。
楚字湾抿嘴，跟着前方的车辆停下。红绿灯变换，楚字湾踩下油门，张口道：“我只是问问，没有别的意思。”
没等说完，楚字湾忽地记起，这是自己不知道第几次说这话了，之前说了这话之后，夏约如就会盯着他，微微蹙眉、红了眼眶，不情不愿地憋出自己白日里的一举一动。
楚字湾马上为自己辩解：“不是……当我是没话找话好了，我没有什么意思，就——想要和你聊天——而已……”
楚字湾小心去瞟夏约如，她的神情没有变化，呼吸却变得困难、急促。
楚字湾噤声，本分地开车，不再做多余的动作，害怕无意间刺激了夏约如。
看到家，夏约如平静下来，呼吸顺畅，一路上攥着裙的手松开，关了车窗。
他们静静地吃了饭。
饭后，夏约如没打招呼离开。楚字湾蹑手蹑脚地跟在她的身后，走到衣帽间。
夏约如来回走动，拨着衣服挑挑拣拣，不多时就抱着一迭衣服。
楚字湾怔怔地看了一会儿，喉咙干涩，艰难发问：“你在收拾行李吗？”
夏约如奇怪看他一眼：“这些我不喜欢了，要扔掉。”
本是打算白天收拾了旧衣服，当作是消食运动，再去睡午觉。可是白天不在家，新衣服又会在明天送到，夏约如无法，只能在晚上勤快一下。
放下手上的，夏约如又回去继续挑拣衣服。楚字湾杵在门边。夏约如感受着粘在背后的湿润的视线，转过身，果真见楚字湾湿了眼眶，不禁失笑，道：“怎么了？要我给你的也收拾了吗？”
楚字湾带着哭腔，颤抖着小声问道：“要把我也扔掉吗？”
一问一答，牛头不对马嘴。夏约如反应了好一会儿，半晌笑出来：“不是这个意思。我前几天不是买了衣服嘛，明天送到，家里的衣服塞不下了，只能扔点衣服。”
闻言，楚字湾不哭了，好笑地吸了吸鼻子，说：“不用扔，敲面墙再做房间。”
“不用敲墙。我不喜欢这些了，以后不可能再穿的，所以扔了。”夏约如抬手摘下衣服，抛在一边，“再说，偷偷布置了个电竞房间也就算了，敲墙总要问问我吧，我才是房主。”夏约如装怒，睨了眼楚字湾。
楚字湾笑着上前，捧过夏约如怀里的衣服，站在一旁，任夏约如朝他怀里丢衣服。
“你不讨厌我了？”
夏约如反问：“讨厌你什么？”
楚字湾和听不见似的，问了个新问题：“你还生气吗？”
夏约如说：“生气什么？”
“那就是不生气了。”楚字湾弯了眼，“为什么不生气了？”
“看你可怜。”
“噢——”楚字湾瓮声瓮气地回答，但答完立马换上喜滋滋的表情，亦步亦趋地跟在夏约如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