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甜梨觉得,其实自己和巴颂是两种人。巴颂是有佛心的杀手,而她由始至终只是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她打开没有带锁的那只抽屉,里面有一个袋子,和一个两层的小木箱。她打开袋子,里面是璀璨的一粒粒、无数粒高火度的纯净钻石。再打开小木箱,两层都被她拉开,上层放着用七块鸽血红宝石做成的如火般璀璨艳丽红玫瑰,花枝和两瓣嫩叶是祖母绿宝石;下层放着一颗深蓝色的璀璨蓝宝石,这颗蓝宝石重达克,用许多钻石镶嵌,是一个椭圆形的蛋造型。
这是一笔天价的资产。
也是巴颂送她的礼物。
巴颂会为她搜罗来自世界各地的名贵珠宝,然后无偿地送给她。
他爱她,她当然知道。
所以,肖甜梨心安理得地收下了他的礼物。
“谢谢。”她说。
她站起,来到他身边,他此刻正站着,后腰依靠着高大的办公台,她将一张支票递给他,“作为回礼。虽然和你给的不值一提。”
巴颂看了眼面额上的数字,许多个零。但的确,无法和这些珠宝相提并论。他摇头,不接。
肖甜梨将支票卷起,插进了他的上衣口袋,“放着吧。你身边总要有点钱。钱是好东西,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然后又写了一个地址给他,同样放进他口袋,“这里我存有一箱金。也是你的。”顿了顿,又讲,“危急关头,金条比任何人都可靠。”
巴颂忽然执着她手腕,非常用力,“你是在关心我?”
肖甜梨眉眼弯弯,“我对我家所有的宠物都很关心的。”
巴颂深呼吸了一下,才讲:“我只是你养的一只宠物。”
肖甜梨想了想,天真地笑,无辜得很:“我说过了啊,你是自由的,你属于你自己。如果你想听我讲,我的确是在关心你。我可以这样讲啊。也只不过是我们对事物的切入点不同而已。最后,殊途同归不就行了。”
“嗯,像关心宠物一样关心我。”巴颂回答得面无表情。
肖甜梨有点不高兴了:“那你还想要什么呢?想要我和你上床?”
巴颂狠狠地盯着她,“如果我说是,你愿意吗?”
肖甜梨恨得牙痒痒:“巴颂,你嫌命长了是吗?”
“不敢。”巴颂顿了顿,讲:“主人。”
肖甜梨有点炸毛,“陈巴颂!”她连名带姓叫他,“我不过是想将你当成朋友,起码是值得信赖的一个朋友。我或许当你是刀,做着借刀杀人的事。但我从未当你是狗,你也不需要叫我主人!”
巴颂深吸了一口气,讲:“我明白。”
肖甜梨很烦躁,原本好好的一个晚上,一个可以和朋友消磨的晚上泡汤了。很多话,她不能和景明明说,但可以和他说说。可是现在,他把这一切搞坏了。
巴颂瞧了她一眼,又讲:“是我错。以后不会了。”
“滚。”肖甜梨淡声道。
巴颂看了她一眼,快速消失在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