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安动作很快,先将药物和镊子都拿出来,纱布也用剪刀剪成合适的长度放在旁边备用。
伤口需要先清理一下,把周围的淤血去除再擦拭药水,最后再包扎,像傅北行那样随便抹两下肯定是不行的。
她拉过小板凳在傅北行腿边坐下,见他依旧不动,又重复了一句。
傅北行拧眉,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地蜷缩起,“不用了,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伤。”
这动作落到姜予安眼里更是挑起她的怒火,她瞪眼:“伸出来!”
傅北行抿唇,低眼对上那双噙着怒意的黑眸,犹豫了一会儿才冲她伸出手。
“可能有点……”
他迟缓开口,话才讲出来就被姜予安急促的声音给打断。
“傅北行我发现你真是有病,你是没有接收疼痛的神经元还是怎么的?温阿姨说的一点错都没有,你就是活该!明明手受伤了还握紧,你这只手要是废了可别怪我头上!”
姜予安是真的生气,她就没见过这么不爱惜自己的人。
受伤那晚也是,明明可以先去包扎,非得跟着他们一起驱车去医院,怎么没流血流死他!
傅北行眉头蹙得更紧,“我为什么要怪在你头上?”
“你可闭嘴吧!”
姜予安打断他,沾了药水的棉布开始擦拭他的伤口,冰凉伴随着疼痛传至大脑皮层,也让傅北行整个人稍稍紧绷。
血迹慢慢抹去,露出伤口本来的面目,加之傅北行的任性,露出森森血肉显得格外狰狞。
姜予安也是这会儿才发现傅北行这一刀受得有多深。
如果再深一点,或者是刀口稍微往上一点,恐怕就要伤到骨头。
“如果你害怕的话,我自己处理就行。”
傅北行见她一直盯着他的掌心,又忍不住想蜷缩起手,将那狰狞翻卷的血肉给藏起来。
“你别乱动!”
察觉到他的意图,姜予安抬眸瞪他一眼。
她换了药水和上药的工具,动作小心翼翼,“可能有些疼,你一会儿忍着一点。”
傅北行垂眼,看着面前这张皙白明艳的脸蛋,本想再问一句她不害怕吗,随后想到什么,又什么都没说,只轻轻嗯了一声。
沾了药水的棉签在伤口旁边擦拭,动作很轻。
姜予安很认真,还小小地吹着他掌心的伤口,待需要重新沾药水的时候,又跟哄小孩一样重复了一句,“疼得话你就说,我就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