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得发咸。
明明看到眼前美景,她应该高兴的。
可一想到明天就要离开,下次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就觉得很难过。
那种没有归属感的不安像潮水一样将她整个人都淹没。
好像自己就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哪怕是与阿行一起,她也不觉得那是她的家。
她没有家。
“与我离开,当真就这般委屈?”
男人的嗓音少了点平日里的懒漫,依旧低沉,只不过多了许些淡漠,又听不出来多余的情绪。
他与姜予安一并站在栏杆前,偏过脑袋凝视着她。
姜予安闻声回头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眼底闪过一丝不解。
傅聿城抬起手,温凉的指腹划过她的脸颊,语气困惑:“你哭什么?”
她……哭了吗?
姜予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泪腺什么时候发达到掉眼泪自己都不知道。
她正打算抬手抹掉的时候,怀里就被塞进一束花。
随后,沾染男人身上香水味的手帕已经覆上,替她温柔地擦掉脸上的泪痕。<br>“安安如果觉得这段时间我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大可直接说出来。哪怕是你对我心有不满,又或者是有其他的意见,都是可以直接说的,有什么事情,别积压在心里。”
他收回手,嗓音依旧。
那张冷硬的脸在夕阳的余晖下似乎都温柔很多。
“当真不愿意和我一起走么?”
姜予安捧着花,眼帘垂着。
明明刚刚才擦干眼泪,此刻又落下一滴,像屋檐落下的水珠,直直砸下,惊得怀里的花瓣掸了掸。
她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叹息。
而后是脑袋被人掌心覆盖,轻轻地揉了揉。
“若安安不愿意……”
傅聿城垂着眼帘,动作十分地轻缓。
可被他圈在怀里的女人,并不知晓他此刻眼底的戏谑。
他在想,只要等姜予安说上一句她要留下来之类的话,他就会收敛起所有伪装出来的温柔。
到时候不管她掉多少眼泪,他都会不择手段将她困在自己身边。
可事实却与傅聿城预料到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