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钱氏发泄够了，看了眼宋远德，“走！”
宋远德眼尾的余光小心看了眼卫臻，卫臻朝着他一笑，眼神的暗示不言而喻。
宋远德捕捉到她的意思，惊出一身冷汗，他立马缩了回去，再也没敢看她，战战兢兢跟着钱氏走远。
钱氏隐约注意到他的瑟缩，生气地道，“你也少要老是看她眼色，虽说铺子是她的，但是其他的事儿还是我说了算！你实话告诉我，那些人当真都不能用？”
宋远德琢磨着卫臻的意思，踟蹰半晌干脆叹息道，“实不相瞒，那些人的血还不如卫臻的血好呢！卫臻的血都不能用，他们的就更不能用。”
宋远德想着卫臻刚刚那个眼神，起了自保的心思，毕竟听说萧丞相好像原谅了她，那她背后就是丞相府。
他得罪不起。
这两日，他琢磨着卫臻的做法，隐约也感觉到了她的目的，便干脆推波助澜帮她一次，看看能不能抽身而退，道，“有件事儿，老夫人可能并不清楚。。。。。。”
“什么？”
钱氏猛地停下来，还以为他要说还有其他法子。
谁知他竟是道，“我琢磨这个血药也好一阵子了，其实在外面大海捞针找人根本没什么希望，卫臻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以如今小少爷这个情况，恐怕只能用生母、生父的血。找旁人，也是没用的。”
他摇了摇头，长叹一声，“现如今，唯有两个法子，一个是让大爷供血，另一个就是让楚姑娘供血。。。。。。”
“这么大海捞针，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
钱氏张大嘴巴，心跳得像是要从胸膛里冲出来一样，不由自主就看向了身后走来的楚明玉。
顾长卿肯定是不能出来割血的。
他的身份要是暴露，别说卫臻不乐意，便是二皇子那边都不行。坏了二皇子的事儿，整个侯府都要完蛋。
那就是说，只能让楚明玉给顾光耀供血？
一瞬间，看向楚明玉的眼神，不禁变了变。
楚明玉刚走两步，就被她这个眼神定住了，不由看向宋远德，“宋大夫。。。。。。”
难道，就真的没别的法子了吗？
她的脸色一瞬间煞白如纸，又想到顾光耀刚刚看着她那个眼神，犹如被厉鬼扼住了喉咙，眼底的恐惧再也掩饰不住。
她忍不住，扭头求助地看向顾长卿。
顾长卿眼神一闪，他跟着二皇子富贵险中求，先不说愿不愿意割血，就算是愿意也不能，毕竟他还要办差，病怏怏的怎么能行？
他下意识地躲了下楚明玉的注视，含糊道，“等回去再说吧，别搁这儿。”
楚明玉的心头，好似被人拿着刀子猛地刺了一下，她看着顾长卿，有些僵住了。
钱氏点点头，继续往安和苑去。
宋远德跟着，也没再说话。
大家都沉默下来，那种气氛却变得更加压抑，好像所有人都在一瞬间默认下来：接下来，唯有楚明玉给顾光耀割血，才能救人！
楚明玉被顾长卿拥着走，像个行尸走肉。
脑海里，则是卫臻这些年来天天吃毒药、给顾光耀和宫里的贵人割血，拿刀子划手臂的场景，以及每次吞毒之后，她吐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