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的王春林心里只有恨。
恨自己的官不够大,还做不到一手遮天。
恨自己的门子不够硬,没有更深厚的根基。
恨自己不走运,过早地被发现。
恨关之峰的多事,事情才弄到今天这个局面。
恐惧和恨交织在一起,王春林决定做一次困兽犹斗的挣扎。
见周兴泉在指挥车处频繁调动人员,王春林知道他的套路。
这些,曾经的派出所长太熟了。
王春林相信,远处,在他视线之外,肯定有不少于两杆高精度的狙击步枪,正瞄准自己的脑袋。
王春林还知道,周兴泉在紧急布置和他的谈判。
因为自己手里有人质。
武警和特警队员不会贸然进攻。
而狙击手也不会没有命令就开枪爆自己的头。
这一切,都需要等和自己谈判的结果,在看自己是否有伤害人质的举动。
但王春林不能等。
那样,自己就没有主动权。
熟悉警方的套路,王春林知道现在自己最大的王牌,就是手里的人质。
有了人质,王春林想化被动为主动。
他大声命令靠近自己的武警和特警队员,让他们后退,离开自己到安全的距离。
喊声中,为表示自己什么事都做得出,王春林一手抓住女人的长发,一手用枪死死顶住女人的脑袋,把她推出车窗外。
女人头上的血,还在流着。
姣好的面容,在枪口下变得惨白。
她两眼望着不远处的武警和警察们,露出强烈求生的愿望。
眼前的警察们,曾是她竭力躲避的对象。
可现在的警徽在她眼里,竟然变得如此亲切。
但她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救出自己。
因为距离自己实在是太远了,而王春林的枪口又是如此之近。
近到她都能闻到枪身上保养的机油味道。
更何况,在王春林的恐吓下,这些武警和特警,开始向后退。
刚才还很清晰的警徽,又变得模糊。
视线中,一个高大的人,从对面的人群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