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一样的鼻涕,就流了出来。
王春林努力控制着发抖的身体,回到办公桌前。
掏出钥匙打开右手边下面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盒‘烟’,颤抖的手抽出一支,迫不及待地送到嘴边。
又拿起打火机,打了几次,才把烟点燃。
王春林贪婪地猛吸了两口,随着烟雾从他的鼻孔里喷出,脸上的颜色也由惨白恢复成了蜡黄。
身体的颤抖也渐渐减弱。
王春林又深吸了一口,拿起桌上的纸巾,擦去已经流到嘴边的鼻涕。
瘫坐在椅子上,眼神发呆。
刚才的这种症状,王春林每天都会有几次。
大多数时候,在刚一反应的时候,王春林都会第一时间跑去洗手间,躲在厕位上,掏出魏建成为他搞来的这种特制的‘烟’来过瘾。
除了手包里,他的办公桌的这个加锁的抽屉,以及自己那台车的扣手里,也都有这样的‘烟’,随时供他享用。
但‘烟’只是缓解了身体的不适,王春林的心却如坠冰窟。
自己在局里的靠山侯副局长的倒台,预示着自己的末日离着不远了。
刚才局里的那个同党提供的信息表明,侯副局长的出事和义州公司有关。
在公安系统里与义州公司和魏建成走的最近,接触最频繁,甚至勾连最深的,非他王春林莫属。
这么多年来,王春林做过的,为魏建成通风报信,私放他手下的马仔,徇私枉法,为他们团伙的违法犯罪提供保护,收受其贿赂,甚至与他们一起作恶的事,就连王春林自己都数不清楚。
如果真像内线说的那样,局里开始系统调查义州公司以及魏建成团伙的案子,自己早晚会暴露出来。
即使侥幸不是针对义州公司而来,现在,自己的靠山侯副局长被控制起来,下一步无论怎样都会涉及到自己。
王春林越想越害怕,越想心里抖的越厉害。
屋子里的温度很暖,可他的心还是不住地发冷,冷到由内而外地又开始颤抖。
王春林再次点起一支‘烟’,大口大口地吸着。
第三支‘烟’吸完,王春林终于似乎拿定了主意。
他拿起手机,先拨通了自己老婆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