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到第二天太阳出来,婆子才打着哈欠离开。
妙辛得了锦鸢受罚的消息,一夜都没有睡好,天一亮就起了身赶来静思堂外。
四月里乍暖还凉,跪上一夜腿都要废了!
妙辛匆匆赶来,将带来的斗篷披在她肩上,扶着锦鸢站起身,见她一张脸冻得发白唇色发青,起身动作僵硬,眼睛忍不住红了,"你、你还能走么腿还有知觉吗"
锦鸢借着妙辛胳膊的力站起身,朝她缓缓一笑,"能…"
实则双腿一动,就似刀割剐肉般的痛。
她咬着牙,硬生生忍住。
拖着腿,每走一步,就像是在刀尖上滚了一圈,痛的她后背被冷汗打湿,身体疼的止不住发抖。
妙辛知道她能忍,愈发心疼她,眼里裹着眼泪,恨声骂道:"昨儿个夜里院子里都传遍了,立荣那个糊涂蛋、蠢货,就算他当真心悦你,哪有当着夫人的面说的!把你害成这样…"
锦鸢步步艰难,垂着视线,没有说话。
立荣的确说错了话。
但他也是因为她的缘故,才被算计…
妙辛仍在念着立荣的不是,一边扶着锦鸢往院子的方向走去。
锦鸢发觉后,手稍稍用力按了下,"妙辛…我今日…不回院子里去…"
妙辛停下步子,皱着眉忧心看她:"你都这样了,不回院子去休息要去哪儿"
锦鸢一夜未睡,这会儿又被双腿的痛折磨着,气息虚弱,"今日是我休沐…要回家去…"
"家去"妙辛愣了下,"这样回去你爹爹、小妹岂不是更要担心你况且家里有又那么远,你总不可能还要走回去你腿是不要了么不如算了,别回了。"
"不,"她喘着气,嘴唇苍白的干裂,因这会儿走动了几步,身上暖和了些,嘴唇上的青色淡去,语气却分外坚定,"我要回去…这会儿走动了几步…也不是那么疼了…"
她为了让妙辛安心,还扯了一个微笑。
虚弱的叫人心疼。
妙辛怎么劝也劝不住,只能送她到后院的小门处,看着她扶着墙壁,一步步挪着朝外走,背后的衣衫都被冷汗打湿了,透出湿漉的暗色,扶着墙的手攥紧,心中皆是无力的心疼。
看门的小厮催促妙辛赶紧进去,不要杵在门口。
锦鸢听着身后的小门合上,强撑着的身子晃了下,险些无力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