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看到小菊灰飞烟灭，我看到了她那瘦小的娇躯，好似站不稳，一直往后踉跄。
等那尘烟彻底消失，我看清楚了。
她竟然没有死，硬接了九道天雷，还活了下来。
只不过，此时的她看着很狼狈，身上的衣物全数被毁，浑身赤着。原本干净白皙的脸上，全是污垢和黑墨。
她和我的眼睛对视着，她的眼神很复杂，有愤怒、有悲伤，甚至还有痛苦！
她就这么浑身赤着朝我走了过来，等她走到我面前之后，我才看到了她身上的伤疤。
在她的后背，在她的胸膛，在她的大腿内侧，全是触目惊心的伤疤。有的是烟头烫伤的伤疤，有的是用刀刻出来的伤疤。
在她胸膛和大腿内侧的两个隐秘位置，甚至还用刀刻了几个小日本的文字。
我虽然不认得那些文字，但肯定是些不好的文字。
见我在盯着她身上的伤疤看，小菊忽然问我：“陈归一，是不是很难看？是不是很丑陋？是不是很肮脏？”
小菊尽力控制着她的情绪，但她的眼泪还是出卖了她。
我无法想象，她之前遭受了怎样的折磨？
她一直看着我，在等我的答案。
我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想站起来，浑身无力，只得瘫坐在地上，笑着举起了我的十二指怪手，“小菊，我是个怪胎，但我不觉得丑陋。我只是觉得，那些戴着有色眼镜的人，他们才有一颗肮脏丑陋的心。”
“你不明白，我和你不一样。”小菊的情绪有些失控了，“在我被送去伺候那些官僚时，他们其中一些变态，在我的身体留下了这么多丑陋的伤疤。也在我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穿白色的衣服吗？因为只有这样，我才会觉得自己干净一点。”
在她说话时，我脱下了自己的外套，伸手递给她，想让她把衣服穿上。虽然我们是敌人，但她毕竟是个女人。
谁知，小菊摇了摇头，说：“穿不穿还有什么意义？连我自己也嫌弃我这身肮脏的皮囊。但从我学会阴阳术之后，你是第一个看到我身子的男人。”
话音一落，小菊小手一挑，没有遭到破坏的菊花叶子，再度朝她飞了过来，贴在她的身上，形成了一件独特的衣服。
小菊见我没说话，又道：“陈归一，你的潜力的确很恐怖，竟然召唤出了九道天雷。我使出了毕生本事，这才抗住了天雷，但我已经受了很重的伤。死不了，需要很长的时间恢复！”
“救我的人说过，整个华夏，只有你有这个潜力能打败我。然而，你终究不是我的对手！天下无敌，却也是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