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信了周戈渊已死,倒不如这般更有迷惑性。
陆修齐看了谢德音片刻,见她眼眶微红,眼泪不止,他敛眸,声音低沉中带着一抹暗哑道:
“你保重身子,若是此处孤单,便回长安你大哥嫂嫂家里,如今长安城,无人再敢为难你。”
谢德音却摇头,缓缓说道:“我哪儿也不去,便在此处等着他回来。”
说着话,眼泪便又流了出来。
这里是行宫,不是他一个外臣能久留的地方,他与她告辞之后就离开了。
谢德音回屋让丫鬟打了水来,洗过脸后才止住了泪水。
她深吸一口气,心里骂着周戈渊。
等他回来了,非得写上三大张忏悔书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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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戈渊入京已有两日,看着京中一切安稳,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暗潮涌动。
甚至前几日蠢蠢欲动的庄家,此时都恢复如常。
任凭士族们怎么推选庄彭越出来跟豫王打擂台,庄彭越都辞而不受,抱病在家,闭门不出。
不该如此。
他了解庄彭越。
庄彭越不是个能稳得住的人,一旦知晓他在前线亡故,定然会想办法从豫王手中夺权。
庄家有私兵,可是私兵藏于何处他并不知晓,哪怕杀一个庄彭越,那些私兵不管落入谁的手中都是个隐患。
所以,他给予豫王巡防营的兵力,庄家想要顺利夺权,只能除了豫王,而除去豫王,唯有动用私兵。
他不知庄家藏着的私兵有多少,所以,提前将谢祁安调走。
便是等着长安城人心浮动,朝局混乱时,谢祁安从蜀地入大散关再进入长安,他自潼关回朝,一切皆在他掌控中。
然而,事情的发展并不在他的预料中,世家们跳的厉害,但是庄彭越完全不接招。
朝堂上的官员一再要求废黜度田令,豫王分毫不让,坚持摄政王在朝时所颁布的所有政令。
而此时的庄家,手持太后的懿旨,在朝堂上力挺豫王。
周戈渊将长宁叫了来,长宁深夜来时,低声请安见礼后,周戈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