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观鹤微笑了下,清俊冰冷的眉眼有了点笑,“今晚就知道答案了。”
地头蛇还是赖皮蛇都无所谓,七寸他有数了。
顾也嗤笑了声,“心思这么重,连我都瞒着。”
不瞒着,你就要发癔症了。
谢观鹤隐去笑意,用手揉了下脖颈,一抬眼正好望见顾也身后的挂画。
明月皎皎,山峰崔嵬,奇山怪石,群狼搏斗。
都知道江远丞查到了陆家有个陆京择还在国内,设局把人给逼走了。但除了谢观鹤,没人知道……陆京择当时在c市读书。
c市,是温之皎读书的地方。
而一回国就放消息给裴野,恐怕也是逼裴野截胡,完成订婚吧?
谢观鹤淡淡地想着,收回视线,继续改文件,朱批的内容血红一片,墨水都被染上了猩红。他越看越觉得好笑。
其他人汇报着,顾也插嘴:“笑什么呢?”
谢观鹤道:“笑今年情种格外多。”
说者不是无意,听者自然有心。
顾也笑道:“那还是没良心的更多。”
比如,他允了温之皎随意后,她还真就一个句号都不发了。
卡被刷的账单倒是天天被系统推送。
最大的一笔七十五万,显示她拍卖了一个古董花瓶。
那破花瓶根本没有收藏价值,唯一的价值是花瓶图案,那是几只猫打架。
而且起拍价才十万,她一路抬上去的。
最小的一笔是十五块,显示她买了两卷胶带。
买完胶带那晚,温之皎就发了朋友圈,碎掉的花瓶被胶带粘着,瓶里还插了两根鸡毛掸子。
顾也真觉得温之皎这女的有毛病,也为自己及时止损的行为感到了庆幸。但是理智地说,七十五万买个立体拼图这件事,值得他给她朋友圈点个赞。
尤其是,那花瓶是他的,拍卖行是江家的。
不知道江临琛知不知道她在花他顾也的钱拍他顾也的花瓶。
宴会定在下午六点,这会儿正是五点,天空仍是一片甜蜜的金,照在路边的柳树上,枝条都被映得有了麦穗似的糖色。
偌大的购物商场是钻石一般的造型,全玻璃的建筑,伫立在市中心时便像是巍然矗立的钻石。钻石里的切面足够多,切面里的店便也如蜂巢似的密密麻麻。只是有一大半的商铺是空的,原因也很简单,这是裴家的高端商场之一。其他商场往往需要靠入住的连锁品牌引流,但裴家的商场,则是需要无数品牌竞标才能拥有一席之地的招牌。
如今这些空位,不代表落寞,只代表竞价过于激烈,并且源源不断有中途强势上车的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