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风一阵欣慰,张潮眼睛一黑,差点晕过去,流年一把扶住他,上前去探张梦愚鼻息,张梦愚毫不动弹,身体早僵硬,血已凝固多时。叶继威急向四处张望:“阑珊!阑珊!”
屋子被照亮,而那个蜷缩在床边的瘦弱身影终于进入众人的眼线——阑珊抽泣着,头发蓬乱,衣衫不整。
叶继威匆忙过去,用外衣将她裹上:“阑珊,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阑珊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地说:“他……他想霸占我……我逃不开,我身上有匕首……我杀了人……”叶继威将她揽在怀里:“阑珊,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谁都不会欺负你!”
张潮眼睛布满血丝,啊地大吼一声,一锏直袭叶继威父女,众人被风声惊回神来,越风抚今鞭力道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劲,直将张潮兵器压回,张潮沙哑着声音:“越风,叶阑珊,你们这对狗男女,你们要杀苍梧山多少人!叶阑珊,你杀了我儿子,你要偿命!”说罢袖中飞出一把铁锥来,方向唯对准了阑珊,吟儿眼疾手快,立刻扔开自己的玉剑,将那铁锥击歪了方向,张潮惊诧地回头看她:“盟主……梦愚是老夫唯一的儿子啊……”
吟儿轻声说:“你的丧子之痛我很明白,可是,这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咎由自取?不久他们两个就要完婚了啊……”
众人眼光全集向阑珊,她的眼神里是一种坚决的反抗:“这场婚礼不可能是我自愿,完全是张梦愚毒打我父亲逼迫造成的……张梦愚,他根本就是一个禽兽!”
“于是,你就像杀禽兽一样杀了他!”张潮仇恨地瞪着她。
阑珊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恐惧到抽搐:“我……我……”忽然间精疲力竭,晕厥过去。
阑珊醒来的时候,天还是湛蓝的颜色,但是风传来的只有它自己的声音,阑珊看不见山的景色了,不由得叹了口气。
“阑珊,你真勇敢。”一个少女的脸蛋,她像沉夕哥最爱的那种贝壳娃娃,精致得让人忍不住爱抚,她给了沉夕哥活下去的动力,也给了沉夕哥理想。她——凤箫吟,一个她叶阑珊曾经只听说不会去多在意的名字。
越风亦推门而入:“阑珊,你醒了!”阑珊挣扎坐起:“沉夕哥,二老爷他有没有为难我爹还有你?”
“没有。”越风摸摸她的额头,“阑珊,你不用怕,张梦愚罪有应得,他该杀!阑珊,你真勇敢!”
阑珊心下一阵凄然:为什么你们连称赞都一样呢?
吟儿悄悄掩上门:越风,她才是你曾经的沧海,巫山之云啊……我只认识你的现在,你也不了解我的过去,越风,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做的一切,其实都只是一个目的,为的是一个人……
命中已经出现的三个曾经爱过她或正在爱着她的男人,瀚抒的专制跋扈,川宇的忧郁深邃,和越风对陌生人的冷血对亲人的体贴,都很极端很极端,可是任凭谁都不能取代他的地位,他,林阡——
虽然林阡总当他自己是我的哥哥,但也就是为了他,我愿意把所有的爱人当哥哥。
微风吹送。
厉风行、金陵、胜南、云烟、沈延和君前正围着桌子坐在屋里,叶继威一如既往地砍柴,一言不发。
君前正对着刚刚走进院子的吟儿,招了招手:“过来!”
吟儿一愣:“怎么了?”
君前道:“你不是曾经怀疑张潮杀张海吗?”
“有线索了?”
胜南道:“我问过苍梧山中人,他们说张海的死因就是中了一把锥。”
“那又如何?”
“昨天张潮杀阑珊的时候也是用的锥。”君前解释着。